“大哥?”
這麼拎不清的話,這個節骨眼上是顆腦袋的都不會去理會,有一種情況得排除在外,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就必須重視這倆個字,當這倆個字從一個瘋子口中吼出以後那就不同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每見多大的兜裡怎麼裝的下那麼多石頭,從鵝卵石到腦袋大小的都有,不過倆個眨眼的功夫,硬是扔了一片石頭黑雲氣,妖族三聖劈頭蓋臉的被石頭砸的一頭的包。
三聖中猴王挺慘的,用那乾瘦黑不溜秋的傢伙話說誰讓它提著棍子打它大哥的,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開始猴王不信邪,沒將咋咋呼呼的黑煤球放在心上,執意要將差點壞了大事的荊明先行敲死,大石頭落在頭上的時候才知道來不及了,論理說以妖王皮毛的堅硬程度,就算是山那麼大的石頭都不見得能傷著,石頭沒落下之前猴王確實是這麼想的,石頭落下之後猴子不這麼想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石頭邪乎的嚇人,落在身上打破面板不說還有股邪乎的力道會直直的往骨頭裡鑽,獨眼妖王擅長真氣佈陣同樣也擅長用真氣防禦,石頭詭異的力量進入身體以後他第一時間佈下多道防禦,獨眼這輩子都沒見過的事情發生了,以往無往不利的真氣這會兒慢如龜速不說還如小臣見著君王,膽怯不前就算了,而且還極沒骨頭的矮下身子臣服,所以不僅猴子慘,獨眼也挺悲催的。
骨頭斷了好幾根。
三聖中就數貓王最機靈,這一點還反應在腿腳上,被一枚石頭砸中就領教了什麼是邪乎,直接將身子隱入虛空當中,巧不聲的摸進要將那個不僅手賤扔石頭,還嘴賤罵著不知道哪裡學來的下流話語的狐狸。
比很慘還要慘的是更慘。
毛髮粘了泥水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黑煤球,每扔一塊石頭都口吐芬芳罵十聲不止,關鍵是扔的還特別快,自然罵的也特別的快,從祖宗開始在到孫子,從媳婦的祖宗開始,在到媳婦的孫子,各種關係紊亂。
這幾日過的實在是悽慘,好不容易得到個機會,自然要大吐胸中惡氣,對潛伏在身邊的危險渾然不知。
後背空間出現褶皺,貓妖王爪子從中探了出來,今天這不知道已經摘取了多少顆成名腦袋的暗殺招法第二次打臉了,偷襲魚景陽失敗算不得什麼,他畢竟是飛昇大能,眼前這個煤球算個啥,流銀般的貓爪探出去離煤球還有五個厘米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貓的爪子趴了,貓的身體也軟了。
正罵的興起,感覺到身後有陣陰涼的寒風。
煤球頭扭了過來,從上俯視著從一臉茫然無措轉化到老子是不是鬼撞牆的邪門膽怯小心,頭趴著眼珠子小心上揚頂到眼睛框上,膽怯到像個馬上就要被父母暴揍的小孩,額頭上流汗不止。
貓妖開始倒黴了。
身子只要它一半大小的黑煤球,抓著它脖子後的毛提了起來,左右開弓連打十幾個巴掌,每打倆次問一句:“跟誰學的,盡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貓妖王開始時還挺硬氣的愣是不說。
直到打了十對之後,那傢伙越打越得勁幾乎到了上癮的地步,爪子呼扇個不停,本來挺好看的一張貓臉直接腫成豬頭,說話都不利索,骨頭哪還硬的起來,服軟道:“是我爹教的。”
黑煤球將之踢著一丟,動作比扔大鼻涕好不到哪裡去,落下的時候還很有腳法的接住、踮起、踢飛,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猴王縮著躲在一角。
貓王連滾帶爬蹲到一起抱團取暖。
黑煤球手中掂這石頭,一個眼神,嚇得脖子已經縮到肚子裡的獨眼妖王大屁滾滾的跑過去在它們身邊蹲下。
煤球還是嫌它慢了,腦袋瓜子自是捱了好些石子。
三王神情苦苦,這是什麼世道,這個傢伙是從什麼地方跳出來的怪胎,怎麼這邪乎,它們不是沒想過掙扎,貓妖王就是很好的例子,費盡心機摸到身邊,卻是自行不爭氣的趴了下來,就好似臣下對君王的臣服。
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魚景陽著重受傷無力之後,應該要接掌大局的三王被其貌不揚的黑球幾顆石頭就給收拾了,這會兒那傢伙狂飆著眼淚,大踏步衝向天空,一頭撞進已經傷的不成人形的荊明懷中。
皇帝外殼內住這的是哪個傢伙,這黑球知道。
這個黑球又是什麼玩意暫時住在皇帝體內的傢伙也知道。
荊明曾被張小敬扔進妖族祖地,當時的妖族大聖正舉行儀式請出天妖令,少年一味地只想登上石像,天妖令是個什麼物件自是沒有了解,好不容易撇開妖族大聖爬上石像手掌準備摘取那天妖令的時候,不成想到手的寶貝確是成了蠢萌可愛的狐狸,少年即將從妖族祖地出來的時候玩了心眼,不管這來路不明的狐狸是好是壞直接將之丟了出去,回到奉天同老張頭交易安排好退路,一覺醒來那被扔出去的傢伙正蹲在身邊,為此可吃了好幾枚石子呢,不成想那時得的壞毛病,讓妖族三聖吃了大苦頭。
全夥蹲在一起,比受氣的小媳婦還不堪。
黑煤球自是那個得了‘黃瓜’二字為名,不知這是下酒菜的狐狸。
荊明將它從懷裡扒拉出來,黑頭黑腦的自是看不出以往的模樣,將它的腦袋按著在胸口衣甲上蹭了蹭,可算是將已經幹了又溼,溼了又結塊的泥土稍微蹭掉些,露出些本有的模樣,這會兒才故作吃驚道:“黃瓜,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