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
劍不過三尺長。
這一劍砍出的時候,劍氣衝宵頓時化成十幾丈直接將十米開外的荊明籠罩進去,秋淼天資平凡,但絕對是一個非常勤奮的人,不分嚴寒酷暑每天都在練劍,傳聞某日她在大雪天中練劍,神人感其勤奮入夢來,教授她這足以開天闢地的一劍,劍刃之下流轉著清白瑩瑩的光芒,並不同尋常的寒冰一樣冷氣凍人,它們極鋒利還加強了劍身的力量,在武道大比的時候她就曾砍出這一劍,這也是張小敬對他刮目相看的原因,天資無敵猶如張小敬,面對這一劍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他足足用了十二劍,劍劍斬中力量匯聚的節點上才算破劍成功。
荊明抬頭看。
不管怎麼看,手中的劍渺小,身子渺小,倆者合在一起雖說是武夫提劍,但也逃不過渺小二字。
就好似塵埃.....比塵埃都渺小大發了。
狐狸嚇的將頭顱完全埋進土坑裡,它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小子馬上就要被那冰疙瘩娘們給打死了,以那娘們的尿性放過自己的機率幾乎為零,到時候不過也是一劍的事情,死了之後連個坑都沒有,很有可能會成為某個貪心傢伙身上穿的皮毛,鍋裡的肉。’
趁著現在還有口氣,趕緊將身後事安排妥當在說,四爪如非挖出個墳坑。
坐在地上的二位神色要有多幹枯就有多幹枯。
倆人一副德行,一般心思。
這娘們到底還是強啊。
拓跋新榮這會兒在想,是不是得將佩服她的程度稍稍提高三分,達到八分的地步,或者是全佩服。
大劍斬下。
狐狸心中紛紛亂,它想著荊明會被斬成倆截,到時候也沒個坑來埋,是不是也要為他挖個墳坑,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的時候,索性倆個小爪子往眼睛上一捂,裝作看不見,剩下的事情愛咋咋地。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渺小如同塵埃般的傢伙提劍了。
提劍的他頓時還很人物的站起來。
就算擋不住那也該全力遞出一劍。
荊明腦海中只有這樣的想法,忘掉壓在頭頂的大劍,忘掉自身不過玉璞七十二穴懸殊的境界,只記得手中還有劍,達到一種真我狀態。
長劍遞了出去。
以荊明為中心,綻放出大量的白光,枯坐在地上的伏蒼同拓跋新榮倆顆眼睛就算死死的閉住也被強光刺的頭腦轟轟暫時失明,這倆個傢伙都是高傲之輩此刻成了池中的魚,口中難免不爽,嘀嘀咕咕罵爹噴娘,自然都詛咒荊明的言語:“小子,伸頭這一劍很爽吧,”“完蛋了,就這麼將你斬成粉末,你的奇怪身世怎麼去查呀?”
就在這倆人嘀嘀咕咕的時候,空氣中響起‘嗖嗖.....’類似暗器飛射的聲音。
等著二位想趴下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組成大劍的冰稜碎裂到處亂飛,可憐的這倆個傢伙直接被衝成了血刺蝟,好在平時修煉都很勤奮練的一身皮糙肉厚,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倒是那狐狸未雨綢繆,先將墳坑當成避難所,平直一趟睡進墳坑,好壞躲過了冰稜。
秋淼用出這一劍也以將渾身的真氣耗盡,長相尋常的她只能抬袖護住面部任由身體各處被冰稜衝出道道血痕。
東寧府的後半夜烏雲全散,皓月當空,照這大地一片清明。
劍氣白光慢慢散盡,那個拓跋新榮同伏蒼所想應該已經化為齏粉的地方此刻卻是站著一條身影,這條身影提著劍,這樣白光繚繞廢墟聳立的地方,這樣提劍是非常有力量的。
拓跋新榮是沒力氣抬手掌,不然他都想給自己倆個嘴巴子確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那個地方確定是個人嗎?
狐狸從墳坑中偷偷冒頭。
躺在墳地裡那夥,它心思疾走,尋思這秋淼那娘們真氣耗盡,另倆個早就成了病貓了,並不是沒有逃走的機會。
捂著眼睛的小爪子裂出一條縫隙,至於為什麼要看那個地方一眼,狐狸認為是鬼使神差,就當替那個傢伙送行。
那裡有個人。
“沒死....?”
狐狸咋呼,瞬間意識到它可能是臆想在說夢話,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倆個嘴巴子,倆個眼珠子在一瞪,月光中白光以消散殆盡,那裡正有個人,面容俊朗的一塌糊塗,狐狸差點認為自己要愛了,咋呼著跳起來一路狂奔,激動的眼淚嘩啦啦的向後飄去,吼道:“荊明你知道嗎,我有多擔心你嗎,我以為你死了呢,就連墳地都給你挖好了呢。”
它一躍而起,要給荊明一個大大的擁抱。
劍脊揮出一抽,幸福狂奔的狐狸砰的聲睡回它親手挖的墳地中。
荊明嫌棄道:“墳坑還是你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