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荊明在房中落座後,胡胖子以下樓知會正主為由也溜了。
少年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房中的佈置極為雅緻,擺放的古董也很價值不菲,香爐中的薰香清新提神,落入心肺間後還有股暖意。
這棟樓離前院並不遠,還能聽見三三倆倆戲子的聲音傳來,以及看眾大聲叫好,扔賞的聲音。
唱的卻是大將軍荊辰驅馬破牢關的大戲。
荊辰攻伐梁國之時,奉天百姓怨聲載道,如不是魚景陽一人壓制,他這個大將軍可能都要讓人給擼了,自從戰勝梁國以後,這位名聲臭如狗屎的大將軍在民眾心中終於有所改觀,這幾日更是如日中天,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著他的英雄事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神人下凡呢。
辱...荊明已經受過了。
榮...荊明也以不驚。
昨日回家的時候,蘇小姐就曾告知,白天工部的人來過,說是要重新修建大將軍府,想請他去參謀下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當時少年覺著非常奇怪,咱們這位皇帝是抽什麼瘋,平日裡連件新衣服都捨不得給自己做,怎麼想著給老爹修房子了。
畢竟這是好事,荊明也沒有拒絕。
工部的人已經在舊址上動手了,聽說包工頭是率先送大捷情報入京的先鋒副將牛千往,荊明對此人印象頗深,是位鐵血心細的漢子,將軍府工程有他這樣的人物看著,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
少年忙於武道,自是沒時間去照看。
隔壁院子一曲剛罷,一曲在起,說的是荊辰大將軍一人孤膽,前往康延城中夜遊的故事,這故事也不知道是誰執筆的,寫的花天墜地不說,還及是傳神,言:‘大將軍在城中同大梁第一美女柳明非邂逅,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露水情緣,而且最後還同康大梁的皇帝偶遇,倆人都猜破了對方是誰,卻是不點破,就這樣坐在一起喝了杯茶。’
聽完這一段,還有心性脫兔的看客,笑著問那臺上戲子,道:“大梁那皇帝老兒起身的時候,有沒有叫一聲妹夫啊?”
自是惹來笑聲一片。
荊明搖搖頭,自己那老爹,見著女人三棍蒙不出個屁來,也就娘看的上他,那柳明非國色天香精緻貫了,看著那粗糙樣就覺著礙眼。
這段戲自然不可信了。
這時,樓下池塘中響起風掠過的聲音。
頓時間二樓大量的窗戶大開,不過窗前都掛著一層薄紗,極大的保護了樓中客人的隱私。
只見一位身穿七色彩裙的女子翩翩而來,這女子五官精緻絕倫,身段及其完美,芊腰幾乎可以一手握住,胸部喝臀部極大的滿足男性的審美觀點,豐而挺翹,想必此人就是那花魁鳳兒姐。
鳳兒姐舞步輕盈,她從池塘後的假山中飛出,精巧的足尖輕輕點在睡蓮上,如同蜻蜓點水,荷葉晃了一絲,起了層薄薄的漣漪,這時她的身子微曲,再次飄身而起,在空中倒立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形,落在最右邊的荷葉上。
“好....”
各大房間中叫好聲一片。
荊明也鼓掌了,這女子極是不簡單,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真氣流動的樣子,點水、躍起、落下憑藉著都是筋骨中力量,這幾招就算換成習武已久的老武師都不見得有她這麼從容,自是對的住這幾片掌聲。
鳳兒姐在次掌了手手絕活。
依舊是真氣不動,腳下的睡蓮如同裝著滑輪一樣,從右側移動到中間位置,水池中很合時宜的升起陣陣煙霧,衣袂飄飄更是襯托的這如畫的女子如人間仙子。
這會兒人反而不說話了。
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男人,來這裡的男人心思都很簡單,看美女養眼,如財力雄厚一些還準備一親芳澤共度良宵。
大腦已經被眼睛中的美完全佔據了,就連叫好都忘了。
如此過了三秒,鳳兒姐的衣襟完全落定,那些男人們終於記起表達讚美了,各個股著掌叫著頂呱呱。
唯獨中間臨湖的房間是個個例。
荊明的面色沉冷,眼神中帶著銳氣,鳳兒姐的身法讓他記起了一件往事,玉堂穴被毀那晚,院中颳起一道怪風,蘇小姐種的果蔬忽的搖向左側壓的很低,就在此刻風向瞬間調轉壓向右側,等少年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風已經壓迫住心脈了,瞬間之後玉堂穴一毀,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風移動的軌跡同這飄飄如仙的鳳兒姐完全一致。
這時一位端莊的中年女人走了上來,聲音醇厚穩重,但內容卻是下流,道:“各位老爺,鳳兒姐雖當著個姐字,年方不過二三,正是水靈靈的年級,至今還未破/瓜,今兒個特地召集各位爺一同還決議此事,這麼好看的姑娘不能虧待了,得找個會心疼人的主兒才對,當然了聘禮可不能少,誰讓咱就這麼一位好看的女兒不是。”
風月吹人慘。
這麼下作的話語,叫好的可是大有人在:“有禮,媽媽這話兒對。”
“媽媽,快些個,我的寶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嘿,老媽子,我看你就有幾分姿色,他們都好嫩的,我這人葷素不忌,要不等下我將鳳兒姐買了,你老人家算嫁妝,晚上我們三人一起滾床單啊?”
這女人久經風月場所,這樣的話早就聽多了,一點都不惱,反而風情的撂起鬢角碎髮,道:“爺,可以、可以,就怕你受不了我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