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已經死的男人,這夥兒就好好的站在那裡。
仙劍同金書將趙高明擊殺以後,仙劍自行回到玉璣子手中,金書同樣也回到魚景陽體內,金書是魚景陽本命相連的法器,飛昇之後完成脫變,一榮俱榮有著莫大的法力,可以溫養自身,他那被洞穿的軀體此刻正以可見的速度恢復。
天機殿到底還是要記載進武道光榮榜。
一位讀書人在這裡飛昇,這位讀書人又在此刻死而復活,往生島大護法鯤鵬強勢歸來確在此地意外隕落。
恐怕大陸上只有那幾處武者不值錢的古戰場才能在一天內經歷這麼多大事吧。
魚景陽將劍尖崩壞劍身上佈滿裂紋的帝劍雙手託著,儒家敬重禮數,他雖是飛昇高人依舊躬身先皇帝行禮,道:“陛下....”
趙高馳點點頭,他沒有拿皇帝的架子,打斷了魚景陽要說的罪己之詞,道:“辛苦了。”
幕後黑手趙高明以死,天機殿這一戰算是到了尾聲了,以太玄真人的尿性,既然一劍沒能將魚景陽殺了,今天絕不會落下第二劍,廣場上盧東昇等各個如同鬥敗的公雞,不知道將自個往哪擱,最後只能該站著的繼續站著,已經坐著的繼續坐著。
倒是高嵩那老頭機靈的緊,藉著趙高明被魚景陽算計致死,藉著遮蔽之法消失的那剎那,居然被他悄默聲的溜走了。
皇帝趙高馳,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過冷光。
他是皇帝,什麼時候受過這番鳥氣。
他還是個男人,在老婆孩子面前被人致這麼欺負,換成一個挑糞工也得抄起扁擔同人幹架不是。
他在想,是不是要將廣場上這些山上修士全都悄默聲的殺了。
同樣是位高權重者,心中想法都不僅雷同,盧東昇倆眼的神色同趙高馳沒啥倆樣,心思也沒啥區別:‘他是不是想殺我們?’用他自己的角度考慮,答案是一定的,以魚景陽飛昇高人的武力,在場的武修不過他幾個指頭的問題,如此念頭倒不是隻有死路一條,盧東昇同樣有自己的依仗,他是極島副島主,就這麼死在天機殿,如要是戰死那也就算了,如要是被皇帝下令擊殺,那情況可就不同了,到時中炎就得承受純陽宗、西鳳城、極島乃至於太玄教,四方的怒火,自信只要趙高馳沒瘋,就不會走這一步。
如此一想,盧東昇胸膛不僅挺了挺。
忽的,皇帝目光銳利的掃向他,盧東昇一愣,這人莫非真是個愣頭青?回想起來這個傢伙曾數次要提劍幹架,可能真有這副血性。
這夥兒,盧東昇又惆悵了。
魚景陽一直保持大臣該有的謙和,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不過在趙高馳起殺心的時候面上浮起笑意。
這抹笑很簡單,問皇帝:“你敢嗎,敢將這些人都殺了嗎?”
皇帝收回目光,嘴角抽了下,無疑他還不是瘋子,還沒有完全將中炎擺在山上武修對立面的打算。
飛仙劍從少年體內離開後,荊明曾一度處於半昏迷狀態。
此刻混沌的大腦再次恢復意識,清醒的那剎那嚇的一跳,不是因為地上躺著趙高明親王的屍體,而是被自身的狀態,內視時發現體內肌肉泛起凌凌微光,骨頭以見玉色,武意更是繁盛如同大星,直徑約莫臉盤那麼大,此境常人都稱之為小明星,現在少年體內的規模稱之為大明星都不為過。
此戰少年可謂是大賺特賺,心中相當滿足。
荊明成小就學會喜怒不行於色,況且此地乃天機殿皇宮大內,過於招搖可能會被人詬病暗算,向魚景陽點頭表示感謝後,就以錦衣衛主將身份退道錦衣衛之前,挺胸抬頭,暖風瀟瀟吹來,灰頭土臉的樣子倒是別樣神氣。
這時另一位昏迷許久的傢伙也醒了過來,趙玄朗揉著腦門站起,他第一時間目光定格向龍椅....確認父皇是否...具體如何以不忍在想。
龍椅上空空如也,連母后也不見蹤影。
就在他急切之際,趙高馳說話了,道:“玄朗,你母后無恙,放心吧。”
此刻趙玄朗才發現最關心的雙親確都在身邊不遠,這位戰場殺敵從不手軟的少年,此刻卻是面色一紅,表現比女孩子還靦腆。
風聲掠過天機殿,此地本無樹,哪有碎葉聲?
現在挺著根龍槐,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時間長了眾人幾乎都將這水火倆龍給忘了,它們以有點生氣,倆條畜生口中發出颯颯的聲音,學樹葉響動。
見這異寶,趙高馳眼中少有絕大多數人的貪婪,武道龍璞是山上武修必爭之物,一直留在天機殿上,極易引來更多的修士窺視。
此物處理不好將會引發新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