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五百錦衣衛大戰山上修士之時。
此刻的光景約莫是辰時,連下了一夜大雨,直到這個時分才稍顯收斂,只不過天空依舊黑洞洞的扣在奉天城頭頂。
往常這個時候,如果皇帝疲乏些在稍微任性點,就可以讓大太監魏進忠說:“有本起奏,無本退朝”了,在中炎為官多年,大家都很懂,只要魏太監說了這麼句話,不管有沒有本奏,都應該退朝了,因為皇帝乏了,曾經鬧過這麼一出笑話,新調進京的官員不懂這些規矩,初次參加朝會又難免有些緊張,袖中捏著的奏本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呈上去,直道魏太監喊了這麼一聲,這大人終於忍不住了躬身喊著:‘臣有本奏。’
此刻,皇帝屁股已經離開龍椅。
一干大臣都躬身在地朝拜吾皇萬歲萬萬歲了,咋然這麼突兀的聲音鬧出好大的尷尬,好在趙高馳算是英明的皇帝,沒有責怪大臣,反而從新坐好仔細將他的奏本硃批御筆結束後才離開。
退朝之後少不得大臣知會其中規矩。
辰鍾一起,如是往常這樣的天氣/皇帝該退朝了,今日中炎的文武百官一個沒來。
高嵩被荊明的狡詐油滑激起火氣,一拳將他擊退摔入錦衣衛人群中,這一拳力量格外的重,途中本就受傷的牛哏要止住少年身形,伸手去接的時候,手臂再次滲出鮮血,苦不堪言。
少年身體肌肉多處受損,經脈也有多處被拉傷,要是一般的少年定以疼的打滾亂爬了,這小子倒是硬氣,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武夫的武意越是戰鬥受挫時越是激昂。
這也是為什麼青山崇武的魏食澈推薦少年去軍中走武夫之道的原因,前線多戰鬥,對敵間十有八九多為不平等之戰,雖很少有現在高崇同荊明之間的武力差距,但力壓一頭的比比皆是,生死磨鍊間才能出真金。
荊明一邊用升騰的武意鍛造受損的筋骨,一邊努力尋找武意昇華的突破口。
同大量的金戈鐵馬之勢融合,少年的燭火武意已經成長到最高點,只差一個突破口,就能武意明星,武力還能在上一層臺階。
少年劍撐著地面,推開錦衣衛的攙扶,再次站起來,他認為還沒到極限還能在戰,線條分明的面龐掛著三倆道血跡,傾斜著面眯著眼略帶笑意看著正一步步走來的高嵩,他做了個再次讓錦衣衛操碎心的命令,道:“所有人後退十步,” 戰意昂揚的盯著高嵩,道:“我要同老先生好好打上一場。”
戰場生死由命。
錦衣衛的鐵血在於主將想戰絕不攔著。
全軍連同戰死的袍澤、戰死的駿馬一起退開十步。
怒火攻心的高嵩這會兒被眼前這不怕死的傢伙再次逗樂了,這年頭好樣的小夥子已經不太多了,多的是那些圓滑的,稍有挫折就開始動腦筋找路子的聰明人,眼前這麼耿直的真的太少,平心而論,這樣的荊明高嵩喜歡,也非常喜歡殺。
老傢伙不開儀門,不玩玄乎,只是快步、沉步向前,快在於十步不過五步而已,沉在於每一步踏下的時候,堅固無比的天機殿廣場就會發出咚咚的聲音,腳掌下的每一塊白玉磚全都蛛網般裂開:“小子,我喜歡你,我喜歡將你的腦袋錘爆,腦漿四射的畫面。”
倆人臨近,老頭一拳轟出。
荊明將劍一挺,刺出‘一線’劍招,不敢正面同老傢伙的鐵拳抗衡,身子向後傾斜,不停的向後滑動,黑不溜秋的鐵箭其貌不揚長的難看,堅固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高嵩拳下只是嗡嗡作響,沒有斷裂的趨勢。
高嵩拳意不減,硬是要將少年轟碎。
少年傾斜滑行的身體忽的加快,足尖點住地面一蹬,移動的速度比高嵩的拳快了一些,身體藉機從他的拳下抽了出來,而且整個身子還飛起,藝高人膽大,準備蹬鼻子上臉,足尖一點要踩在高嵩的拳頭上。
高嵩師出倆儀門,學的三門本事,天機殿上神乎其技的‘儀門’就是其中之一,此刻的通天拳就是其二,他縱橫武道江湖不下四十年,已經是老拳師了,荊明這等手段如何不能洞悉,出擊的拳頭收回,另一手握拳很簡單的擊出,直取小鬼蹦彈的倆條腿。
少年眼睛眯起,準備揮切的劍只能中途下揮防禦,倆腿岔開成大字,好在少年握劍的手夠有力,沒給老頭一拳打飛,身子在空中的少年索性藉著高嵩拳頭的力量再次凌空飛起,一躍卻是跨過小老兒得頭頂,如此美好的機會少年給了老頭美好的一劍,身子以‘游魚式’穩住,劍身下刺。
“小雞/雞不想要了嗎?”拳爪變化老頭應手捏來,笑著手掌上抓。
估計這老頭以為跨在他頭頂的是那小子的胯下,這一手猴子偷桃要荊辰斷子絕孫,手掌下那物尖而挺、而硬、而非常.....,老頭面一黑,不顧鐵劍的鋒利一把抓住,將準備要逃走的少年重新拉了回來,當即就是一拳。
荊明少年心性以為耍了老頭一遭,心中還有些得意,此刻胸口受了這老頭一拳,頭腦都轟鳴,哪還敢玩笑,手中一擰,迫使他老頭將劍鬆開。
老頭痛打落水狗,不過癮不會輕易的放荊明離開,一拳剛歇,另一隻拳頭火速敢到,少年起拳來接,倆拳接觸先不說小鬼怎麼疼,手掌骨骼怎麼暴露,只講他這口氣當真不差,一拳後又對轟一拳,這會兒當講少年退開三餘步,巨量的氣勁促使少年腳掌磨著地面,腳上那雙鞋真真的好慘,不僅磨穿了個大洞還將腳掌梨出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