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倆種因愛痴呆的悲苦,一種是倚門相望夫不歸的望夫石,另一種就是張老頭這種明明已經過了嫖的年級還明知蘇小姐會發天塌下來的大怨氣還要自尋死路的自作孽不可活。
大將軍荊辰今日就要班師回朝,那些意氣風發於他一起趕赴戰場的手足定有太多不能還鄉,村村戶戶又不知道會多出多少尊望夫石。
荊明身為大將軍獨子,又是奉天青驕學宮的‘第一人,’現在是倒數的,朝廷已經安排了他進入青年方陣參加迎接大將軍凱旋同大梁國國運玉璽的受降儀式。
對儀式活動那套繁文縟節少年向來不太感冒,曾向長鏡先生表達不去的意思,見老爹哪有在家中見來的自在親切不是,長鏡先生雖對荊明走武夫這條路失望透頂,關心確一點也沒少,嚴厲了糾正了少年的想法,國家的繁文縟節如果只是簡單的認為是燒錢的面子工程那就大錯特錯了,其中牽扯到極其玄奧的氣運,對武道極有益處,王朝之間的受降等同於一個國家的氣運完全納入另一個國家,無形中的氣運定會大盛,在其中的人定可以大得好處。
推脫不掉的少年早早就爬起來了,特地換上皇帝在年初觀禮時分賜下白色金龍蟒袍,少年能獨得奉天青驕學院第一美女竹輕雨的芳心不是沒有原因的,面龐線條分明,五官極為出眾,尤其是那雙眸子清亮好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隨便一打扮就讓初晨還不怎麼明亮的房間清明的好幾分。
荊明從房中走出來。
張老頭木樁一樣杵在院子裡,清晨有些涼風,風吹過來的時候這根不長樹葉的‘木樁’隨著風左右搖晃,估計是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夜都沒動,蘇小姐就在裡面,隔在他們之間的就這麼薄薄一層房門,以張老頭一手抹石成平的手段,不就是一個指甲蓋的事嗎,這位鐵一樣的男兒確是站了一夜連碰都不敢碰。
好一對床頭打架的夫妻,荊明從‘木樁’身邊走過去,心中默哀道:‘只不過這床尾太長,可憐的老張不知道要挨多長時間,一個月或者是倆個月?’曾經有一次老張被蘇小姐抓住可能牽了某個大娘的手,就足足有一個半月沒理他,那時老張就這幅模樣,枯木成樁,倆條腿插在地上,澆點水也許能發芽。
更何況這次真真偷了腥,還不得冷戰個把年啊。
.....
青驕學宮外,長鏡先生早早就帶著學生在‘風生水起’大匾下集合,參加受降儀式的人很多,學宮的位置又靠前分配下來的名額就很有限,除了倆位老師以外只能八名學員參加,能來的無疑不是學院的佼佼者,竹輕雨同喜歡自稱為‘小樹子’確被稱為小魚兒的魚青青也在這些人當中,戶部尚書之子宋晗川也在。
朝廷規定日出之時所有人就得在奉天東門前集合,此刻山尖以放光芒,太陽隨時都可能出山,見長鏡先生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在等人,而且各個都知道在等誰,那個大將軍之子,運氣好到爆棚的傢伙,實力明明已經倒數第一了確還是被按在全院第一的位置。
這些天驕學子心中難免有不服,不過學子的父輩大多都在朝中為官,此刻荊家正直勢力巔峰,有態度也不敢放在嘴上表達出來。
竹輕雨性子豁達,不開心參加受降能獲得虛無縹緲的氣運,而開心能見到那位朝也想暮也想的情郎,她對荊明的愛慕從不掩飾,入列以後別人都老實站好,就她時常踮起腳尖拉去脖子向街口眺望,這幅花痴的樣子就連站在身邊的小屁孩小魚兒都覺得替她害臊,發出輕微鄙夷的聲音:“竹姐姐你著什麼急啊?”
竹輕雨搬著小傢伙的頭扭過去,嘀咕一聲:“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
就在此時,小魚兒眼尖餘光瞥見街道盡頭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緩步走來,就連身影都這麼俊逸不是那竹老姐的心中情郎又是誰,連忙招呼一聲,竹輕雨這妮子不爭氣的臉一下子紅了。
小魚兒老氣橫秋的嘆息,道:“我算是知道竹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著急了,這麼不爭氣就臉紅了,可嫁不出去啊,對喜歡的人我倒是有那麼一倆招。”
“真的.....,”竹輕雨一邊摸臉皮,一邊準備要向這個小不點請教。
長鏡先生咳嗽了聲,在不打斷這對不知情為何物的姑娘,可能小魚兒就得教竹輕雨怎麼不要臉了。
荊明見著長鏡先生在等候連是快步跑來,並向先生學子們告罪幾聲,自然免不了本就不順眼他的學子陰陽怪氣的冷哼幾聲。
“這邊來,這邊來,”小魚兒揮手示意荊明站到臉皮比那身紅梅長錦衣還紅的竹輕雨身邊。
荊明一笑準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