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媳婦兒不是好好的嗎，陳雲想讓你兒子離婚娶她？”季星瀾挑眉。
“比這個還可恥，她要是說要名分，我還算她是個渣人，誰知道她清楚張家不會接納她，竟然提出要沒名沒分的給我兒子做小，老頭子我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張明遠氣的直摔柺杖。
“倒是第一次聽說，不要做大直接做小的，拋開人品不談，她倒是聰明，知道做大無望，選個保守的路，張家但凡有點私心，這事也許就成了。”
季星瀾說出了客觀事實。
“可惜她錯看了張家，也高估了他們母子。我就算沒後，也絕對不讓張家這樣蒙羞，好在我拿兒媳也爭氣，沒多久就給我生了對龍鳳胎孫子孫女，那個女人自那以後也就再沒出現過，當初我還以為她明白自己處境，放棄了異想天開的想法，現在看來倒是我低估了她的心機。”
張明遠眼中閃著一絲戾氣。
“你粘上毛比猴都精，被算了？”季星瀾打趣道。
“老了，做事沒了當年的狠辣。”張明遠沒好氣道。
“倒是你，瞧著你把人帶來，我還以為你終於開竅把人拿下了呢，怎麼似乎並不順利！”張明遠對季星瀾的事情是操碎了心。
“也不能說不順利吧，就是還差點什麼！”季星瀾嘆息一聲，其實差了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一點信任。
黎小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們隨時有可能要玩完，他看得出來黎小暖是喜歡他的，甚至是比喜歡還要多一些的愛，但這份愛岌岌可危，他太瞭解黎小暖那個人了，任何人或者事對她來說都不是永恆的，隨時都能被她捨棄。
也許會痛，但絕對不會留戀很久。
這是自小就長在黎小暖骨子裡的冷漠，他自認比不上。這些年他都捂不熱黎小暖的心，也想給要放棄，但發現放棄比堅持更難。
而且還有個最讓他放心不下的心事，就是那個讓黎小暖願意交出自己的男人，以至於但凡他看到任何一個有可能的假想敵，都會對他產生莫大的危機感。
他並沒有什麼無聊的封建情節，他在意的只是那個願意讓黎小暖交出自己的存在。
也許對別人來說，初戀並沒有那麼重要，但對於黎小暖來說，絕對是唯一會讓黎小暖留戀的存在。
初戀，對季星瀾來說是美好的，也是傷痛的，更是不敢輕易提起的。
“平時看著挺爺們的，怎麼偏偏對待男女這點事的時候，比女人還優柔寡斷呢？”張明遠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季星瀾放寬心，季星瀾就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勸了這麼多年也沒勸動。
“也許是庸人自擾吧！”季星瀾嗤笑一聲，乾脆背過身不去看黎小暖的方向，怕自己忍不住去揣測更多。
張明遠看到季星瀾的小動作，無奈搖頭！
另一邊，黎小暖跟蔣學義來到涼亭之後，本以為氣氛會尷尬的不知該如何開口，結果蔣學義一句話就把黎小暖逗笑了。
“當初好不容易逃出去，就被那麼個玩意給收服了？”語氣痞裡痞氣的。
黎小暖失笑，倒也沒了之前的生疏。
“五年沒見，仍舊那麼不招人待見。”黎小暖跟蔣學義算是朝夕相處了三個月，蔣學義不像是個看犯人的，她也不像是個被看管的，相處起來反而更隨心所欲。
“早知道救你的是他，當初我就不該偷偷放水的。”蔣學義撇了撇嘴。
“那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啊。”黎小暖給了蔣學義一個白眼。
“找我是因為看到我跟黎彩雲有聯絡？”蔣學義再次開口，直接說出了黎小暖此行的目的。
“你打算告訴我嗎？”黎小暖並不意外，蔣學義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這也是為什麼黎小暖更忌憚蔣學義的原因。
永遠讓人猜不透，而且不知道他到底跟誰是一個陣營，就像蔣學義剛剛說的，當初如果沒有他放水，季星瀾怕是花費半年也不一定救得出她。
他跟黎明陽的關係也是撲朔迷離。
“我只能告訴你，黎明陽不在棉城，不過他給了你一份大禮，僅此而已。”蔣學義說到這便不再開口。
黎小暖也沒強人所難，蔣學義能說這些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你來張家做什麼？”黎小暖明白她在蔣學義這是得不到別的答案了，便轉移了話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難道你沒聽說過認祖歸宗這句話嗎？”蔣學義笑了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別人也許是認祖歸宗，你？不來拆了祠堂都算你仁慈。”黎小暖才不會相信蔣學義敷衍她的話。
“呵——你倒是瞭解我，這是我的私事，跟黎明陽沒關係，你大可不必這麼上心。”蔣學義眼神閃了閃，讓人看不出喜怒。
“就因為跟黎明陽沒關係，我才能問的這麼坦然。”黎小暖也笑了，卻比剛剛的寒暄多了一分真心。
蔣學義愣了一下，看著黎小暖良久，嘴角扯了扯，眼中帶著一絲澀然。
“怎麼還跟當初一個傻德行呢？我說過讓你千萬別相信我，只當我是個比黎明陽還壞的人就好的。”
“大概是，我們太像了，就算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也恨不起來吧。”黎小暖笑了笑，每次看著蔣學義，都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蔣學義眼中對整個世界充滿厭煩的樣子，總是讓她忍不住悲傷。
“這次的任務，是我最後一次幫黎明陽，從昨晚我跟黎彩雲分開的那一刻開始，我跟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可想而知，這次的事情有可能會對你造成多大的衝擊力，也許——你回不去深城了，包括那邊一直對我虎視眈眈的人！”
蔣學義眯著眼睛看著季星瀾的方向，心裡有些許的複雜。
“回不去深城？呵，聰明如你，竟然也被黎明陽耍了！”黎小暖感慨道。
“什麼意思？”蔣學義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