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渡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好像遇見什麼事,都不會讓他過分在意,從他口裡說出的話也都是輕描淡寫幾句。
眼看著江塵渡一直沉默著,在回想著自己身邊接觸的人,蘇衍歌也沒有催促,只是坐在對面靜靜的等著。
半晌,江塵渡垂了垂眸,抬頭衝她笑道:
“不提也罷…我也是覺得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才想著出來尋找高明的先生替我檢視一番…
既然今日有緣遇見彥公子,不知公子可有方法醫治?”
看他信了自己的話,主動問起治病的法子,蘇衍歌心裡也是微微放下了些,認真說道:
“江公子的病也不是很嚴重,這種毒說起來也不算毒,應該是用食物相剋而日積月累出來的毒素,目前頗為緩和,醫治起來也不麻煩,我開個方子,你先吃上七日。
再配合一些草藥每日熬湯沐浴,沐浴時用內力把毛孔開啟,促使湯藥的吸收,這樣的話,內服外敷用上月餘,相當於把這些相剋的因素中和起來,應該能把毒素排出七八。”
“好,彥公子儘管開方便是。”
江塵渡依然是微笑著看她,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二人也沒什麼心思吃飯了,找了間上房,派人用上筆墨紙硯,蘇衍歌開始思考藥方。
約摸用了半炷香時間,蘇衍歌才把方子寫好,遞到江塵渡手中,江塵渡接過以後,仔細了看了一遍,過了一會兒,才抬頭對她說道:
“如今我出門求醫,走得匆忙,身邊也沒帶個能伺候的丫鬟小廝,帶的都是些粗人,恐怕不懂…我也不放心。
所以…可否勞煩彥公子這七日,幫忙指點一下應該如何用藥?”
這本來就是一個說辭,說到底還是不太放心這藥到底是否有用,不過蘇衍歌透過跟他的問診聊天,都已經基本確定,應該是有人透過食物相剋從而慢慢拖垮他的身體,如今發現的及時,對蘇衍歌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也沒多想,就應下了:
“那這兩日還請江公子聽從我的安排才是,配合彥某的醫治,身體也能早些好轉。”
“多謝公子。”
江塵渡聽她答應,溫和一笑。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時間尚早,蘇衍歌也就著手準備了,下午先讓他服用了一些湯藥,晚上又吩咐人燒了一大桶熱水,讓他配合一些草藥沐浴。
蘇衍歌從他口中知道,應該是府裡的姨娘,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家產,所以才暗地裡害自己,怪不得日日給自己做吃的,一開始還以為姨娘是真心疼自己…
蘇衍歌也是感嘆,這世間這種明爭暗鬥的事太多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勸他多留意一些。
一來二去,二人關係也稍微近了一些,說話也不在那麼拘謹,偶爾聊上幾句見聞趣事。
第五日晚上,蘇衍歌剛沐浴完畢,只穿了裡衣,頭髮也披散著沒有梳理,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開啟了,伴隨而來的是江塵渡有些驚喜的聲音:
“彥舸,彥舸!身上覺得有力氣了許多,而且內力也…”
是江塵渡對於自己身體的好轉,想第一時間跟蘇衍歌分享,不過剛進了屋子說了不過兩句話,聲音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了正在整理衣服,因為他闖進來,而稍微有些慌張的蘇衍歌,正站在面前緊張的看著自己…
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江塵渡就算再傻也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