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不妨說說理由。”
陸景川把奏摺放下,眯了眯眼看著風褚九,嘴角噙笑,有一絲意味不明。
“臣…”
風褚九猶豫了一下,她以為陸景川只是問問,沒想到…還要說理由的?
自己對幾位殿下都有幾面之緣,卻沒有更深的接觸和了解,略略回憶了一下對陸之卿的印象,開口道:
“臣雖然同九殿下接觸頗少,但臣覺得…九殿下為人友善,言語間又不失見識和才華。
而且臣從未聽說九殿下娶過妻妾,顯然是無心情愛,九殿下志不在此。
而且近來也有所耳聞殿下正在微服私訪…看來是對此有所準備,若是立九殿下為太子,應該能更好的協助皇上。”
“哦?真是難得啊,能聽你說出這麼多來。”
陸景川突然笑了起來,表示意外,繼而嘆了口氣說道:
“朕的幾個兒子都很出色,所以最近也實屬憂心。
朕這心裡其實也覺得之卿不錯,可派人暗中調查了一番,卻有些不盡人意。”
“…”
風褚九垂了垂眼沒有搭話,等著陸景川繼續說。
“愛卿不妨看看這個摺子。”
陸景川拿起剛剛翻看的那本奏摺,示意風褚九接下去看。
風褚九不敢不從,只得起身上前雙手接過,顯然不太明白讓她看摺子的用意是什麼。
不過還是翻開認真看了起來,這應該是九殿下寫的,上面落筆有名字的。
風褚九認真看了起來,說的無非就是前些日子在一個叫喧城的地方處理了一個作惡多端的“地頭蛇”,自己也是收了那地頭蛇近一半的錢財。
而那地方官府不僅不制止,還收了錢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助紂為虐,順便請命把喧城的知府給更換了。
這…風褚九看了看,沒有看的很明白,眼神頓了頓,把奏摺合上,又呈給了皇上,這才彎腰說到:
“臣愚鈍…覺得,九殿下言辭得當,好像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朕派人調查了一番,才知道之卿…最近可從未出過皇城,那他是怎麼處理的?很顯然是有人幫他。”
陸景川臉色不是太好,沉思了一下說道:
“朕在想,能擅自處理一個地頭蛇的人,地位一定也差不到哪裡,才會讓他們有所忌憚…
所以誰在幫之卿?而之卿全歸功於自己的功勞,朕不由得…覺得他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些。”
“這…皇上為何不親自問九殿下呢?”
風褚九不知道怎麼接,畢竟若是她的思維來說,有什麼疑惑不如直接問出來比較妥當…
“愛卿啊,若是隻有問出來,這麼簡單,若是每個人說的都是真話,那朕又何必為此憂愁呢?”
皇上聽了她的話,心情似乎好了些,畢竟風褚九在朝中待的時間不多,應該不會拉幫結派,連帶著看她也就順眼了不少:
“朕是想…就算所收的錢財不必上交國庫,那數量也不算少,難道之卿都納入自己的錢庫?壯大自己嗎?”
“…”
聽到這裡,風褚九突然沉默了,因為她好像反應過來…當初,在雲城遇見安定王的時候,他怎麼說的?
好像說的就是…自己處理了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人,沒收了他的錢,因為不必上交國庫,所以給自己用來購買軍糧…
雲城附近,好像就有個喧城,而安定王支援的是九殿下…所以,所以這事其實是安定王指示九殿下做的…
風褚九想了想就明白了,原來奏摺裡說的,和安定王做的是同一件事…
於是抬頭對上陸景川那探究的眼神,恭敬說道:
“臣…仔細想了想,臣或許知道那筆銀子用作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