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織習站在山洞中間抬起手默唸幾句,便見到空中有許多水珠慢慢彙集,“啵”的一聲,一物從水中掉出,懸於他手之上。
織習抬著手轉身,示意弋接著。
弋抬手接過,看著眼前這顆水珠狀的物體,這東西真如汜雀所言似水非水,似玉非玉,觸之溫軟,她見過,只不過是在那場夢裡見過,那場測天賦的夢中,在夢裡亦有一場測試天賦,她凝結出的幻象——天問。
“聖女?”織習與汜雀察覺她此刻的狀態有些怪異,弋此時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她直視著眼前這個物體,她從未知曉一場天賦測試,竟然可以在時間中凝結,細看又有些不同,這裡......這裡多了......多了什麼?多少......多了......那裡!那裡多了......間亭子!亭子裡有東西?什麼?是什麼?!
弋不自知的將神識探出,只為了看清那亭中人。
她胸前隔著衣裳散發出淡淡的紫色流螢。
那人背對著她,她只看一眼就莫名悲傷。
“你是誰?為什麼只看到背影就那麼心疼,那麼悲傷,你到底......是誰?”
她努力的抬起腳邁開步子,一種頓質感讓每一步都那麼難,可是...她不想停,想再進一點,再近一點......這裡的空間仿若泥濘,每一動都步履維艱,但她仍堅持著,她有一種強烈預感,一定要讓她回頭,只要回頭了,那就能......她不知道那女子如果回頭會發生什麼,但心裡那個聲音已經越來越急切,她掙扎著想要前進,多一步,在多一步......就快看見了,還差點,還差一點......
弋的精神快要力竭了,但總還覺得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看到了,但那隻腳無論怎麼努力都抬不起來。
她像魔怔了般,汜雀與織習不知她現在的狀況,可是此時微風四起,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紫色光芒越來越盛,雖是柔光,卻使他二人寸步難進。
“承桑兄,這......”汜雀一副焦急模樣,對織習喊道:“承桑老兒,這聖女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我把她拐來已經冒死了,要真在這出了什麼事,那咱們這裡怕是都得踏平呀!”
織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皺著眉緊盯光暈中的她。
汜雀見他沒應,更是急切喊道:“哎~你倒是回句話呀,她這是怎麼了,我太怕下一秒音爻衝進來給我一刀!”
織習眼不斜視的說道:“你帶回來的物件和人,你來問我怎的了?都這樣了,被捅也是必然的~”
“你~!”
“別吵......不一樣了。”
“你還記得上次觀此物時,裡面的女子可是見著過模樣麼!?”
“自然是見過的,不然怎會拐來巫族聖女!怎的了?”
“此刻這女子是背對著的。”織習冷靜說道。
“嘶~那~那是!!那是活的!!!怎麼可能?”汜雀不信的道:“上次你我一同觀此物,卻是死物呀?”
織習沒理會汜雀的震驚,他此刻緊盯著弋,眉目中有著他不曾知曉的擔憂。
只見她雙眉緊皺,眼眸中紫色光暈漸漸侵染,漸至瞳孔,嘴角溢位一抹鮮血,氣息有些不穩,但此時只能看著,無人能插手。
在二人不知所措時,弋的神識還在努力的向前,胸前的鳳喆跟隨著神識來此,她能到此也全依託了它。
弋仿若隔世終是到了亭前,只有一步之遙,便可碰觸到她,可是此刻她的精力已然支撐不住了,“求你,求你轉過身來,讓我看清你,讓我看清,求你讓我看清你!”她抬不起腳,只能慢慢的抬起手,自己告訴自己,抬起來,神識幻化出的衣裳已然經不起動作,從袖子開始慢慢化為碎片消散了,她用盡了全力,指尖微顫的碰觸到了近在咫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