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凡端詳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你覺得腦袋痛?”
不應該啊,雖然接受過他催眠的人也有過不適應的,但不至於感到痛的程度吧?
舟以雁抬手捂著胸口,道:“是這裡痛。”
林文凡目瞪口呆。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刺激了你?”
他猜測舟以雁是這個意思。
但對方卻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說,“之前一直都還好,的確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讓我傷心難過,但最後醒來時,卻突然覺得胸口很痛,非常非常痛。林醫生,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文凡想了想,道:“關太太,我能問一下你醒來之前到底想起了什麼嗎?”
舟以雁的手指死死地揪著胸前的衣服,看得出,她又陷入了劇烈的疼痛中。
林文凡緊張地看著她,真怕她就這樣突然暈厥過去。
舟以雁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才道:“我就是想起了,原來我一直沒有愛過我的先生。”
林文凡噎了一下,眼神變幻不定。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也許這是催眠的副作用,有些人的確會對催眠不適應,就想有些人對某種藥物過敏,沒什麼的,心痛也只是一種錯覺,是你的潛意識想要抵抗我的催眠而產生的一種幻覺。”
舟以雁怔怔地聽著,最後點了點頭,“無論如何,謝謝你,我想我還是先告辭了,我哥在外面等了好久。”
舟堯其實並沒有等多久,催眠只進行了半小時。
只是在這半小時裡,舟以雁經歷了自己十多年的人生。
舟堯看到她出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恢復記憶了嗎?”
舟以雁看著他,眼神複雜。
舟堯立刻就懂了,他的妹妹的確恢復記憶了。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失憶那會兒全然信任的眼神。
“哥哥。”她小聲地喊了一句。
舟堯愣了一下,很久才“嗯”地應了一聲。
“我送你回去吧。”他變得有點不知道怎麼跟這個曾經失憶過又恢復了記憶的妹妹自然相處。
一路上,他們都沉默不語。
到達關家後,舟堯不得不開口道:“今天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的事,你一定不能告訴關臨淵,知道嗎?”
舟以雁倏然瞪大了眼睛,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
對,不能讓關臨淵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
不然,他就有可能再一次殺她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