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吃了一驚,看著他問,“終究還是發生了?”
關臨淵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醫生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直逼心臟,讓他瞬間冷汗涔涔。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關臨淵的語氣帶著森森寒氣,一字一句,凌厲如刀。
醫生顫顫巍巍地解釋,“不是我沒有事先提醒你,而是這只是我假設的最糟糕的情況。你太太服用那種禁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分量,的確會讓一個正常人出現嚴重的心理疾病。但關夫人樂觀積極,在住院期間情緒一直很穩定,我就沒有往最糟糕的程度預設。”
關臨淵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那藥物真的會讓人產生精神錯亂。
“有沒有辦法治療?”他緊盯著醫生問。
“這個……我的專業不是心理學,術業有專攻,我建議你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去諮詢。”
於是舟以雁在做了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後,又帶著滿身疲憊,被關臨淵帶到了另一家醫院,坐在了一個精神科醫生的面前。
十分鐘後,舟以雁出來,換關臨淵進去。
“不好意思,出於職業素養,我不能透露患者的情況給你知道。”那個心理醫生姓馮,非常年輕,像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但在心理學裡面卻是公認的權威級人物。
關臨淵沉默了片刻,道:“我理解,但作為她的丈夫,我想要盡一切可能去幫助她。”
“你的想法很好。”馮醫生讚賞地點頭,“你的態度其實是很正確的,關夫人的確很需要你的幫助,看得出她很愛你,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緣由,心裡患得患失。你在日常生活上多跟她做一些承諾,多談將來和以後,讓她安心,使他知道你想跟她長長久久。”
關臨淵接受了馮醫生的建議。
“另外,我想給你看一份檢查報告。”他把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
馮醫生疑惑地接過,取出裡面的資料一目十行地瀏覽起來。
須臾,他臉色遽變。
“你怎麼不早拿這份資料出來給我看?”他眉頭緊皺,一臉不可思議,“關夫人居然服用了這種禁藥,那她真是個堅強樂觀的人,不然早就抑鬱了。”
關臨淵冷靜地追問:“那種藥的藥效竟然那麼可怕?”
馮醫生說:“比你想象的可怕。關夫人的心裡障礙自然跟所受的刺激分不開,但若不是她曾經服用過那種藥,就算是受了刺激,也不可能引發那麼嚴重的精神疾病。”
關臨淵急切地問:“能治療嗎?”
馮醫生不敢保證,只能說:“我盡力。”
回去的路上,舟以雁不斷地偷瞄關臨淵的神色。
“為什麼帶我去看精神科?”她悶悶不樂地問。
關臨淵淡定地道:“這段時間你心事重重,很不開心的樣子,但你不願意告訴我。或許你有你的苦衷,但我沒辦法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憔悴。看心理醫生其實是很平常的事,接受心理諮詢只是一種調節的方式,現代人很多都處於亞健康狀態,你不必把這件事看得太過嚴重。”
舟以雁低著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她這幾天的確一直悶悶不樂,壓力也非常大,甚至一度快要瘋掉,但就在昨天,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再讓自己無休止地糾結。
晚上,舟以雁讓麥櫟帶著寶寶到她的房間休息。
麥櫟心領神會,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關臨淵在書房裡忙碌到深夜,回到房間時,卻發現平日早早睡下的妻子今夜卻還靠在床頭看書。
他先是一愣,心裡快速地閃過幾個念頭,腦海裡是昨夜舟以雁手持匕首時森冷的眼神。
“你忙完了?”她從書裡抬頭一笑,臉上盡是柔情。
關臨淵的所有警惕就這樣放下了。
不是昨晚那個“她”。
“怎麼那麼晚還沒睡?寶寶呢?”他走過去,發現小床是空的,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舟以雁抬臂,羞澀地纏上他的胳膊,“你、你有沒有想過……給小乖乖要個妹妹?”
關臨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