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知道舟以雁身子虛,特地請教了家庭醫生,炮製了一些適合她補身體的藥膳。
誰知道舟以雁一律以沒有胃口為理由,拒絕進食。
就連正常的一日三餐,她都吃得比以往少了至少一半。
關臨淵是知道原因的,關起房門對她耐心勸說。
“你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不能為了瘦下來就什麼都不吃。”
這種一針見血的談話方式頓時讓舟以雁感到了羞怒和無措。
“我沒有要瘦下來,我就是沒有胃口。”她別過頭,不去看關臨淵的眼睛。
以往,她的目光就想雷達一樣,關臨淵在哪裡,她就看向哪裡,好像少看了一眼都會吃虧。
但自從她知道了自己居然是一團肥肉後,整個人都變了,之前的積極樂觀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消沉和萎靡。
關臨淵知道她心裡難受,不敢說太重的話,只能好言好語勸說。
“沒有胃口也吃一點,特別是張嬸做的藥膳,她在那上面花費了很多功夫和心血,光是請教醫生都聊了幾個小時電話,你若是一點都不吃,就辜負了她的一片用心了。”
舟以雁脾氣好,容易心軟,聽到這樣的話,還真的沒辦法再拒絕。
她端起燉盅,慢慢地把裡面的湯喝完。
至於飯菜,是真的一口都不願意多吃,任憑關臨淵磨破嘴皮子都沒用。
關臨淵很少哄人,不,準確來說,是從來不哄人。很多時候,他只需要用一個冰冷如刀的眼神掃對方一眼,或者以不容違逆的口吻下達命令,就沒有敢不聽的。
但這兩招必殺技,都不能用在此刻的舟以雁身上。
因為他對她動心了,稍微重點的話都說不出口。
語言是一把雙刃劍,能讓人如沐春風,也能殺人於無形。
他捨不得她受到半點委屈,更何況是傷害。
所以他只能哄,哄不了,就用苦肉計。
“你沒有胃口,我也沒有胃口。”他就陪著她一起餓。
反正他現在在家處理公務,在書房開啟電腦看看檔案就行。
文淺能決定的事情不必經他批示,但她還是會把詳細的資料透過郵件傳送給他瀏覽。
公司畢竟他也有份,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
就算偷懶不做決策,也要知道最近公司的運營狀況。
舟以雁眼看著他每一頓都跟著她一起節食,她吃多少,他就吃多少,一個大男人,飯量肯定不止這些,她目睹過他優雅地解決掉兩碗飯三四碟菜的場景,男人在進食時有一種不緊不慢的溫雅,她常常看得呆掉。
如是者三天,舟以雁先扛不住了,反過來勸他道:“我是因為傷口沒有好,沒胃口吃東西,你又不像我,何必糟踏自己的身子?”
關臨淵對於她的勸說,就像她對於他的勸說一樣,無動於衷,“看到你吃不下東西,我也沒有胃口。”
舟以雁信他的話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