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烽一眼就看到了麥櫟,但他發現麥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祝修毓身上。
看似兩人在慪氣,祝修毓一直想碰碰她,她一直閃躲,臉上還帶著不耐煩的神色,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並沒有牴觸的情緒。
他們其實離得不遠,如果她能分出一點注意力看一看四周,就能發現他的存在。
但她沒有。
一臂之遙的距離,錯失了,就是錯失了。
紀烽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祝修毓還在努力地哄她笑,她悶悶不樂地嘟起嘴吧,卻時不時偷瞄他一眼。
電梯下去了,紀烽立在原地沒有動,微微失神。
曾經,那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子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走到哪裡都能感受到她偷偷關注他的目光。
吃飯的時候也是,明明已經安排了她先吃,但她就是非要等到他用餐時才下樓,還會偷偷記住他喜歡吃什麼菜,偷偷把他愛吃的那一盤換到他面前。
所以,她現在也會對祝修毓做這一切嗎?
心中若有所失,甚至升起了一絲不甘。
他明明有機會把她牢牢抓住,但最終卻仍是失去。
不過就算上天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也許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吧。
他有他的責任。
人生在世,沒有那麼多隨心所欲。
註定,有所辜負。
麥櫟跟著祝修毓回到了那棟小樓裡,她拿出急救箱,將他手上染了血跡的創可貼小心翼翼地撕下來。
撕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扯到了皮肉,痛得他齜牙咧齒。
麥櫟現在可不心疼他了,還落井下石。
“活該,誰讓你受傷了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傷口再次裂開的滋味酸爽吧?”
祝修毓現在更害怕麥櫟對他不瞅不睬,像現在這樣挖苦一下,他反而很開心。
“嘶,寶貝,輕一點。”
麥櫟哼哼兩聲,“痛死你。”
但動作卻放得更輕柔了。
祝修毓眼中溢位了柔情,他的寶貝就是容易心軟。
他手上的傷口泡了水,創可貼又沒有及時撕下來,大多已經泛白,甚至有些還有化膿的跡象。
麥櫟看得直皺眉。
“你其實是個抖M吧?”
祝修毓挑了挑眉,笑問:“寶貝你要是想當女王,我會配合著滿足你。”
麥櫟不作聲,手上稍微用力,祝修毓就立刻閉嘴了。
“一般來說,對自己狠的人,對別人也狠。”麥櫟低頭給他處理傷口,額髮遮住了眉眼,看清楚她是什麼表情。
祝修毓盯著她的髮旋,溫柔地道:“我沒有對自己狠,我就是忘記把創可貼撕掉而已。我滿腦子都是你,就沒有想其他事了。”
麥櫟知道他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也沒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