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掛你電話?”文淺忍不住笑了起來,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你也有今天。”
關臨淵把手機扔桌上,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
“她關機了。”
文淺有點訝異,“這就生氣了?”
就她剛才聽到的,關臨淵一直都在妥協和包容,沒有半句重話,簡直都把人寵上天了,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就這樣,舟以雁也不滿意?
就她所知道,理應生氣的人應該是關臨淵才對。
關臨淵盯著黑屏的手機,似乎在期待舟以雁能突然打過來,但盯著看了幾秒後,他又搖了搖頭,翻開剛才看了一般的檔案,平靜地道:“我們繼續討論這個方案吧。”
文淺有點擔憂地看著他。
關臨淵覺察到她的目光,淡淡地笑了笑,“沒事,我剛認識她時,她的小姐脾氣更大,但始終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她這人就是軟綿綿的,生氣或者鬧脾氣也是軟綿綿的,像只沒有攻擊性的小貓,沒事的,明天我再打過去。”
“千金小姐多少都有點任性,我倒沒有覺得她軟綿綿,她只是心地善良,脾氣好,能夠為別人著想,才讓人覺得她像是一隻軟柿子。但一旦觸及她的逆鱗或者底線,她就算是隻小貓,也肯定撲過來咬你一口。”
關臨淵挑了挑眉,有點意外地道:“你怎麼好像很瞭解她一樣?”
文淺笑笑,並不說話。
因為她就差點被咬了一口,怎麼可能不瞭解。
“好吧,說回正事吧。”關臨淵摒除雜念,開始跟文淺認真地討論起方案實施的細節。
不知不覺便是一小時過去了。
關臨淵合上檔案,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文淺,除了工作之外,我還有事情想跟你商量。”這件事情他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文淺疑惑地看著他問:“什麼事?”
關臨淵說:“我想提前跟白老爺子透露我結婚的事。”
文淺愣住了,表情漸漸起了變化。
“白老爺子知道你生了男孩,肯定第一時間想到要公開你的身份,將寶寶接回白家培育。你當初不是說過白家和歐陽家有來往,你的身份不宜過早公開,擔心打草驚蛇嗎?”
即便是現在,關臨淵也還是這樣認為,況且白家並不太平,他的親生父親白業嶸跟他的大伯和叔叔明爭暗鬥,還沒鬥出個結果。
“但你別忘了,據我們現在收集到的資訊來看,秦家和歐陽家很有可能沆瀣一氣,勾結在一起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秦家攀附上了歐陽家,我如果沒有白老爺子的支援,會變得非常被動。”
提到秦家,文淺便明白了。
“你是為了舟以雁。”她一時間只覺得五味雜陳。
關臨淵竟然為舟以雁做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男人不止是嘴巴上說著要保護她,更是用實際行動去兌現這句承諾。
“你現在回去,勢必要捲入爭奪白氏繼承權的漩渦,這本是你最不屑和最厭惡的事情。”
“遲早要面對,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回去。既然是遲早的問題,那早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生於豪門權貴之家也一樣,就算不爭不搶,也沒有人相信你真的清心寡慾,陰謀手段一樣招呼過來。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這也是關臨淵並不想回到白家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為了讓自己有更豐滿的羽翼來為舟以雁遮風擋雨,他寧願去做自己並不願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