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舟以雁醒來時,關臨淵已經離開了。
小床上沒有寶寶的身影,她嚇了一跳,忙推開房門喊人,然後就看到小梅正抱著寶寶從樓梯走上來。
“夫人,先生離開之前讓張嬸給他做了早飯,看著他吃飽了才走的。”
舟以雁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跑出去把人追回來,但理智立刻制止了她這瘋狂的衝動。
“哦,先生剛走是嗎。”她把寶寶接了過來。
小傢伙連忙張開小手臂摟住她的脖子。
小梅搖頭道:“先生走了很久了,小少爺一直在樓下玩,我是看他玩累了才送上來睡一會兒。”
舟以雁問:“現在幾點了?”
小梅說:“快十一點了。”
昨晚真的是太晚睡了,她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才醒。
寶寶本來的確有點累的,但一見到她,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又精神抖擻起來。
舟以雁便關上房間,任由他在地上爬來爬去,自娛自樂,自己把昨晚沒來得及收拾的相簿慢慢歸位放好。
在整理的同時,她忍不住翻看起來,於是大半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那上面。
女傭送下午茶過去的時候,發現舟以雁正在用碎紙機碎相片。
她是很安守本分的,沒有多問,放下茶點就走了。
但眼角餘光還是不小心地瞄到了相片上的內容。
咦,那個跟自己夫人親密地抱在一起的男人怎麼有點眼熟?
女傭回到樓下後還忍不住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對了,蘇家!那男的不就是蘇家的少爺蘇木晟嗎?
樓上臥室內,舟以雁將相簿裡凡是有蘇木晟的相片都挑了出來,用碎紙機全部碎掉。
以前愛他愛到沒有原則沒有自己,現在一看到他的臉就膈應。
看到自己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裡的樣子,就覺得往事不堪回首。
處理完那些照片後,相簿便空出了不少地方來。
她想起了在“安徒生”照相館跟關臨淵還有寶寶拍的照片,當時愛德華送來的那些都是精挑細選後的,應該還有很多沒有曬出來。
她決定把那些照片統統要回來。
電子版存檔一份,然後曬一份,精不精美是其次,她想要的是留下跟關臨淵一起的印記。
她是個急性子的人,想到了就心動。
她沒有愛德華的聯絡方式,但記得愛德華有主動加麥櫟的微啊信,於是就撥通了麥櫟的手機。
寶寶本來正在研究那個碎紙機,舟以雁拔了電源,隨便他玩,但他一眼看到舟以雁拿起了手機,便立刻爬了過來,軟軟地喊了聲:“捏捏。”
舟以雁“噗”地笑了出來。
“不是跟爸爸影片,是要打給小麥姨姨。”她摸摸寶寶的腦袋,溫聲解釋。
那頭電話接通了,麥櫟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舟,你終於想起我了!”
寶寶側著腦袋聽了聽聲音,發現真的不是“捏捏”,便不感興趣地爬走了,繼續研究碎紙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