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一聽到“醫院”兩個字,頓時十萬個不願意,“不用了吧?我試試張嬸的辦法。”
她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舉起那瓶白醋豪邁地往嘴裡倒。
“慢點……”關臨淵都來不及阻止。
舟以雁錯估了酸醋的味道,以為只是酸,沒想到還嗆,一大口喝下去,面部表情那個立體生動。
寶寶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嘎嘎嘎嘎”笑了起來,合不攏嘴,前俯後仰。
關臨淵:“……”
舟以雁被嗆得連連咳嗽,生理淚水都飆出來了。
張嬸忙替她撫背,一連問了她幾句“怎麼樣”?
舟以雁好不容易才把氣喘順了,嚥了口唾液,喉嚨總算不再有異勿感。
“這招管用啊!”她頓時激動不已地握住張嬸的手。
“那下次記得,魚刺卡喉嚨了用酸醋。”張嬸對自己提供的土方法又添了幾分信心。
舟以雁完全平復下來後,有點不敢吃魚了。
關臨淵見她的筷子沒再動過那盤魚,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讓管家給自己拿來一套碗筷。
“你要再吃一點麼?”舟以雁問。
關臨淵不語,夾了一塊魚,低頭細心地把刺剔掉,然後夾到她碗裡。
舟以雁猛地抬頭看他。
他淡淡地問:“怎麼?”
舟以雁抿了抿唇,想說,這有點不像你,太過體貼。
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頭吃魚。
麥櫟就曾經說過,小舟你有沒有良心,關先生明明對你很好很好。
所以不是他突然變得溫柔了,而是他的溫柔,她之前一直選擇性無視而已。
誰讓他的溫柔,是藏在堅硬的殼裡,看著又硬又冷,於是就忽略了裡面的柔軟。
關臨淵看她專心吃飯,便繼續幫她挑魚刺。
他的童年陰影是餓肚子,所以見不得食物被浪費。
若不是他實在撐到不行,就直接把魚給吃了。
寶寶自己在那頭吃得很嗨,小勺子早被扔到一邊,直接上手抓著吃。
管家留意著寶寶吃進去多少又灑了多少,然後默默地替他補上。
飯後,舟以雁替寶寶洗了臉,擦乾淨手,又換了件衣服,才把他帶到樓上房間。
“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舟以雁把寶寶放到大床上,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關臨淵說:“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年齡最小的那張照片,是六歲時拍的班級合照。
舟以雁偏偏就提起了相片的事。
“我都不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可以看看照片嗎?”
關臨淵說:“我很少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