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鳳英走後,舟以雁一直細細地琢磨她說的話。
秦昊然對自己有意思?自己竟成了香餑餑?
想來想去,終是覺得不太可能,索性就不去想了。
晚飯後,寶寶因為白天出去了半天,沒怎麼睡覺,還沒洗澡就先睡了過去。
現在舟以雁已經掌握了不少科學的育兒方式,漸漸地把寶寶的作息規範起來,讓他在固定的時間喝奶、玩耍和睡覺。
哄睡也有一套儀式,就是先洗澡,然後和關臨淵影片,一般影片的過程中,寶寶中途便入睡了,若是影片結束還沒睡,便放些搖籃曲給他聽。
今晚寶寶睡得早,幫他洗澡時他都居然不醒,舟以雁沒有辦法,總不能叫醒他,只好讓他繼續睡了。
於是當關臨淵接通影片語音的時候,看到的是懶洋洋躺在床上的舟以雁,以及躺在她身邊已經熟睡的寶寶。
“那麼早就睡了?”關臨淵有點意外。
舟以雁不太想提醒他上午去海洋館的事,便含糊地道:“是啊,今晚是早了點。”
關臨淵似乎沒有太在意,接下去道:“收到我寄回去的玩具了嗎?”
舟以雁這才想起今天回來時女傭告訴過她,有一份她的快遞,她當時要招呼秦昊然和何鳳英,只應了一聲,過後卻把這事忘了。
“還沒空拆呢,是給寶寶的玩具?”她想起來今天是兒童節,關臨淵那麼疼寶寶,自然是要給他寄禮物的。
關臨淵道:“是個撥浪鼓,有空再拆吧。你是不是挺忙的?”
舟以雁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搖搖頭說:“沒有,就是家裡來客人了,要招呼。”
她已經做好了關臨淵盤問她的心理準備。
到時候就實話實說,然後再向他保證一下以後不會再犯,應該就可以了吧。
但關臨淵卻像已經忘記了上午的事似的,隻字不提,反倒問起了寶寶的一些瑣事。
這個不鹹不淡的話題持續了大概十分鐘,然後關臨淵就表示談話到此為止吧。
舟以雁有點驚訝地問:“不再多聊一會兒麼?”
關臨淵剛才跟她聊天的時候,她便一直呵欠連連,兩隻眼睛都紅通通的,生理淚水潤溼了濃密的睫毛,看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還聊什麼聊啊。
“你早點睡吧。”關臨淵好意地道,奈何他習慣了冷著一張臉,語氣也淡漠,於是在舟以雁聽來,便有種被對方厭棄的感覺。
她扁扁嘴,應了一聲,把影片關掉了。
本來她還擔心關臨淵追問她上午和秦昊然去海洋館的事,誰知道人家一點都不在意,問都不問一句,她已經打好的腹稿半個字都用不上,不禁覺得有點失落。
不過關臨淵能這麼大度,對她來說是好事,至少一方面體現了信任,另一方面,她有充分的人身自由,不會被過分干涉。
人的心理就是那麼奇怪,若是處處受限制,不給這樣,不給那樣,就會起逆反心理,偏要對著來。而若是給出絕對的自由權,反而會自我反省,進行自我約束。
舟以雁的情形就是這樣。
那天從海洋館回去後,餘夕薇發現自己再想約舟以雁出來,竟變得不容易了。
至少不再是一句“一起出來唄”就能十拿九穩約到人,而是會被確認再三是否會突然接通告,秦昊然會不會一起來,還有就是不能出去太久,要回去帶娃。
如果餘夕薇表示可以把寶寶一起帶出來的話,舟以雁就會直接邀請她到自己家。
舟以雁的理由是,你只是想找我聊天,那哪裡不能聊,我家還有陽光房和院子呢,環境優美、風景宜人,最適合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