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閉起雙眼,身體卻沒有如預想般地摔在硬(呀)邦邦的地板上。
千鈞一髮之際,關臨淵衝上前去將她撈了起來。
“咔嚓”
愛德華將這個瞬間一幀定格。
舟以雁:“……”
關臨淵:“……”
“難得看到里斯特真情流露,等曬出來之後我放大了裱起來給你們送過去。”愛德華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舟以雁疑惑地看向他:“什麼真情流露……”
關臨淵看著她的鞋子皺眉:“脫了吧,你耍雜技呢。”
“唉?我也覺得走起路來費勁,但喬說這樣才跟裙子搭……”舟以雁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始糾結要不要繼續穿這雙水晶鞋。
關臨淵蹲下來,握著她的腳腕,稍稍提起,將鞋子脫了下來。
“不穿鞋子也好看。”
攝影助理喬安娜不得不為自己辯解:“我沒說不好看,只是說它跟裙子很搭。”
舟以雁的臉頰登時微微發燙,剛才關臨淵是在變相誇她好看嗎?
寶寶在搖籃裡睡著了,愛德華將他抱起來,讓助理換了幾幅背景,又拍了好幾張。
最後一家三口合照,小傢伙如有心電感應,自動睜開了眼睛,也不哭鬧,好奇地看著鏡頭。
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半小時不到就完成了。
愛德華拍著關臨淵的肩膀笑道:“說好了的,戴偉回來後出來嗨,別忘了。”
關臨淵沒有回頭,抬起胳膊擺擺手。
舟以雁以為他們拍完照就要去吃飯,沒想到車子漸漸遠離了商業區,駛向了郊外。
“這是去哪裡?”她忍不住問。
關臨淵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偏頭過來看她一眼,淡淡地道:“眉山。”
兩人的距離有點近,他的氣息吹拂起她耳邊的髮絲,她下意識地往車門上貼:“去、去那裡幹什麼?”
“登高。”
舟以雁這才想起,永城有登高的習俗。
“但是我們還沒吃東西啊。”剛才她在照相館的休息室裡餵了寶寶,現在小傢伙睡得香甜,不知道是不是哺乳的原因,她餓得特別快。
“半山有家餐廳。”關臨淵半眯著眼,像一頭慵懶的豹子,即使全身放鬆,爪牙依舊凌厲。
舟以雁當然也知道有那麼一家餐廳:“但那裡的消費賊貴。”
“又不用你掏荷包。”關臨淵道。
“貴就是貴啊,跟誰掏荷包有什麼關係?”舟以雁只是認為沒必要花這個錢,不如先在市中心吃點東西。
司機卻誤解了,自作聰明地開口:“先生,夫人的意思是,你的錢就是她的錢,兩夫妻不分彼此。”
舟以雁囧了,忙分辨:“我沒有這個意思!”
關臨淵閉上眼睛,淡淡地道:“開點音樂。”
音響裡立刻飄出一陣淒涼的二胡演奏,悲悲慼慼,絲絲入扣,車子就在這悲愴的旋律聲中一路飛馳。
下車的時候,舟以雁的眼圈微微泛紅,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每回聽《二泉映月》都會悲從中來。”
關臨淵對司機說:“待會兒換一張CD。”
兩人在半山餐廳的雅座坐下,這裡不設包廂,元旦人多,基本上滿座,服務生搬來屏風,給他們隔出一個獨(呀)立的空間。
寶寶還在睡,留在車上由司機照看。
“司機也還沒吃午飯吧?”舟以雁問。
“他吃過了,在我們拍照的時候。”關臨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