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謀殺親夫嗎?”關臨淵被摔得眼冒金星,病弱的樣子有幾分可憐。
“沒有,沒有,我就是不小心。”舟以雁憋著笑連忙解釋。
心想不就是淋個雨嗎?還能發燒,沒看出底子那麼差呀。
關臨淵啞著嗓子說:“水。”
舟以雁犯難了:“你不坐起來怎麼喝啊?”
“想辦法。”關臨淵疲憊地閉上眼。
他一年到頭連噴嚏都很少打一次,偏偏只要一生病,就特別嚴重。
舟以雁跑樓下廚房找吸管,找了半刻鐘,沒找到,回到臥室時,聽到關臨淵一個勁兒乾咳。
她頓時愧疚不已,把關臨淵到現在都沒有喝上水的責任統統攬到了身上。
關臨淵咳完後,顯得更疲憊虛弱了,但神色冷淡平靜,看不出絲毫痛苦難受。
舟以雁端起杯子,發現裡面的水已經涼透了,便又兌了點熱水,猶豫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含在嘴裡,彎腰度給關臨淵。
關臨淵愣住了,微微啟唇,水便順理成章地緩慢流入口腔。
如是者三次,大半杯水便喂完了。
“還要嗎?”舟以雁抹了抹唇角,故作鎮定地問。
關臨淵閉上眼,搖了搖頭。
舟以雁端著杯子出了臥室,雙頰紅得像熟透的蝦子,心臟差點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站在臥室門外,她忘了要把杯子拿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
“剛才你有聽到我的電話響嗎?小舟打給我,我沒注意。”從客運站出來,麥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伸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紀烽。
紀烽此刻穿著牛仔褲和加厚的灰色衛衣,頭髮被風吹得有點凌亂,全然沒有了別墅裡當管家時那一絲不苟的樣子,看起來年輕不少。
“沒聽到。”他轉過頭,誠懇地道,“我想我們接下來不順路,要替你叫計程車嗎?”
“你怎麼知道不順路?”麥櫟把手機放衣兜,打斷遲一點再回電話,“走吧走吧,我也去那裡。”
“哪裡?”紀烽的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
“就是你去的那裡啊。”麥櫟笑得一臉天真無辜。
紀烽靜靜地看了她幾秒,最終嘆了口氣:“走吧。”
然後帶著她去了車站旁邊的麥當勞。
“炸雞還是漢堡?”
“卡路里太高了,不想吃。”
於是紀烽要了兩杯熱牛奶,找了個靠視窗的位置坐下。
“說吧,你想怎麼樣?”紀烽喝了口牛奶,問。
麥櫟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上唇殘留了一圈牛奶漬,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把餐巾紙遞了過去。
“什麼怎麼樣,在大巴上的時候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麼,我來這裡見網友。”
紀烽用紙巾擦了擦嘴巴,露出信她才怪的表情。
不,一開始在高鐵站碰到她時,他還真是信的,結果後來她說要跟他一起拼計程車去客運站,又跟著他買了去錦縣的票,他就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