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揉揉?”她主動走了過去。
關臨淵沒有說話,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頭微微往後靠,眼睛閉了起來。
這是默許的意思了。
舟以雁繞到椅子後面,抬手按住了他兩邊的太陽穴,開始力道適中地揉按起來。
兩個人不說話,空氣有點安靜過頭,但舟以雁又不想沒話找話。
她不太確定自己的力度有沒有把握好,一直都在注意關臨淵的表情,但關臨淵的臉彷彿被凍上了一樣,愣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很好,她就當自己按摩手法一流,無可挑剔。
十五分鐘後,她感覺手指頭都累了,但關臨淵卻還沒有叫停。
她觀察了一下閉著眼睛,彷彿僧人入定般的關臨淵,試探著問了句:“睡了?”
關臨淵道:“沒。”
舟以雁接著問:“那還繼續嗎?”
關臨淵道:“嗯。”
舟以雁有點為難地道:“但我手指頭累了。”
關臨淵道:“那就換一個手指頭。”
舟以雁:“……”
於是舟以雁把食指換成中指,又替他按摩了十五分鐘。
這一回,關臨淵自動喊停了。
“到此為止吧。”
他說話總帶著一種威嚴和魄力,害舟以雁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領導訓話的剛入職的小員工。
舟以雁不放心地問道:“那你的頭還痛麼?”
關臨淵睜開眼,細長的鳳眸褪去了冰冷,漆如墨玉,深邃迷離。
他沒有回答舟以雁的話,抬手指了指梳妝檯,示意她看過去,“以後用那張卡。”
舟以雁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頓時心頭一震,不確定地走過去把檯面的那張信用卡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最後臉上現出複雜之色。
“這就是傳說中的百夫長黑金卡?”
關臨淵沒吭聲。
舟以雁抿了抿唇,心底升起了不安。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疑問已經在她心裡埋藏多時,平日裡一直找不到機會問,也不敢多問,但現在,卻不經大腦地脫口問了出來。
關臨淵平靜地道:“你的男人。”
舟以雁:“……”
不想說就算了,何必敷衍她。
“這卡你拿回去吧,我用不著。”她將卡放回了梳妝檯上。
關臨淵眯起了雙眼。
“我說過,我要是送你東西,你就只能拿著,想和不想,都得收。”
強橫的口吻配上帶著匪氣的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遭勒索了。
如果何鳳英在場,肯定要罵舟以雁不識好歹、矯情、較真。
但舟以雁就是覺得無功不受祿,就算是老公也一樣。
“我吃喝用度都在這裡,拿了卡也沒處花呀。”
關臨淵道:“總有出去的時候,反正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