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韓貴族的異常舉動,很快被黑冰臺(相當於現在的國安局)察覺,各地密報不斷的飛到咸陽。同時上黨郡也有山民百姓也無意發現舊石長城邊的古營地有許多陌生人出入。秦王和尉繚、頓弱等商量後,嚴令黑冰臺暗中監視,秘密探查,不可打草驚蛇。一面調趙佗率三萬騎軍南下陶郡,增加陶郡的防禦兵力。令鄣邯三萬弓弩營秘密住紮上黨北長平關一線。同時秦王和尉繚秘密前往太原,召王翦、蒙恬、王賁、黑山、李信到晉陽城昭開軍事會議。
半個月後,黑山按時趕到晉陽城見王駕,黑冰臺傳來確切訊息:“舊韓申徒張良聯絡舊韓貴族,以平原君、信陵君、孟償君的舊門客為主力,將在春忙時,舉兵反秦復韓。以上黨險惡山區為秘密基地,魏國以商隊名義暗中用船運糧草至上黨河谷。
秦王對眾將說道:“這次各國反秦勢力集結在上黨山區,企圖復辟韓國,燕、代、魏、楚、齊同時響應,對大秦來說是一次大考驗,更是一次大機會!大家商量一下,大秦該如何同時應對來自各方的攻擊。”
尉繚指著牆上的一幅大地圖,介紹道:“綜合各方面情報,代王嘉躲在山戎部的深山老林裡,身邊只有不到五千騎兵。燕國太子丹僅剩兩萬精銳遼東飛騎,另有緊急徵召的十萬新軍部署在遼西一帶。趙國各郡參加此次叛亂的不多,只有千餘舊平原君的門客和青俠。齊國官府還沒有直接或間接參與,但有一千多舊孟償君門客加入。魏國最積極,暗中出錢出糧,極有可能會起兵響應。楚國新敗,口頭答應割讓陳城地區給我大秦,但一直推三阻四不但交割,還有增兵陳城的跡象,不可不防。以上便是目前態勢!”尉繚幾句話,將各國態勢交待得清清楚楚。
在座的統兵大將,王翦資格最老,秦王示意王翦首先發言。王翦道:“我老了,先聽聽年輕人的看法!”
秦國雖然沒有任命上將軍,卻任命了王翦、蒙恬兩個假上將軍。因此,秦王又示意蒙恬談談看法。
蒙恬說道:“可由未將派一支騎軍在東北部大草原機動,防止趙嘉西逃入大草原。再由楊端和率兩萬騎軍北上逼趙嘉東逃遼西、遼東。由李信率騎軍五萬攻擊燕太子丹,就算滅不了太子丹,也可以殺掉他一半兵力,則北邊再無憂。齊楚不管參不參與,我們都要嚴陣以待。王翦親自率大軍十萬鎮守鉅鹿,再增加陶郡駐軍,則齊國不取輕舉妄動。陶郡南可虎視楚國,亦可分兵攻擊魏國防守最薄弱的瞧陽地區,魏國必不敢妄動。將藍田五萬老軍開赴南陽,作勢隨時攻取楚國陳城地區,楚國雖有心響應,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餘下舊韓數萬叛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遣一大將,五萬飛騎便可殺他片甲不留!”
眾人交頭接耳,無人再言。秦王問道:“王老將軍,蒙恬的部署意下如何?”
“蒙將軍部署十分合理!除非齊、楚舉國來戰,否則定萬無一失。老夫沒有意見!”王翦答道。
“在座各位,意下如何?”秦王又問眾將。
“我們也沒有意見!”眾人回答。
“黑山,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秦王突然問黑山,因為黑山以往總有讓人意外的見解。
“我覺得大秦應該給張良記一大功。這些所謂的反秦志士實為復辟分子,平時隱藏的很深,我們想抓都抓不到。他這次能把這麼多反秦份子集中起來讓我們一舉殲滅,他功勞真不小。”黑山笑著說道。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王賁建議道:“戰場上我們對張良和韓安不到最後,要不俘虜不傷他們。只要他們兩個在,這幫烏合之眾就不會四處逃竄。這樣會省下我們許多麻煩。”
“好!就以王賁為平叛主將,勿必全殲叛軍!”秦王命令道。
“諾!”王賁應道。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王賁領軍十萬從穎川迅速北上,勢如破竹,兵鋒直指魏都大梁。正在這時,後軍斥候來報:“韓王安請求回新鄭祭祀祖先,秦王已經應允。”
王賁聽了,笑道:“傳令下去,一切按計劃行動。”
張良在一個月前到陳縣找到韓王安,將起兵復韓的謀劃告訴韓王安。韓王安嚇了一跳,現在韓國雖亡,但秦王並沒有搗毀韓國太廟。自己雖然被軟禁在陳縣,身邊依舊有大批宮女妻妾奴僕,生活反而比以前省心不少,天天酒肉歌舞快樂似神仙,比五年前足足胖了一大圈。便對張良說道:“子房,秦國國力如日中天,區區數萬烏合之眾,尚不如以卵擊石,何異自尋死路?”
“秦正忙於與燕代魏楚作戰,這是我們復國的唯一機會。韓王只需隨我秘密入新鄭,振臂一呼,自有百萬苦秦酷法百姓響應。韓國可復!”張良說道。
“子房一何愚也!苦韓之民非秦法秦吏。爾等老韓貴族只知盤剝百姓,不知養民,才有亡國之禍。一乎百應?無稽之談也。”韓王安說道,心中暗罵張良如白痴一個。
“韓王,張良為了復韓,五年來奔走列國,散盡家財。今日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韓王不回新鄭,我那邊一樣動手,您在這裡只有坐以待斃!”張良口氣象勸,更象威脅。
韓安無耐,叫來所有人,拿出所有的金子,說道:“我和申徒離開後,你們把金子分了,各自逃命吧!走得遠遠的!別回新鄭也不要回來!此去若能復國成功說明天不滅韓國,你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