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有何妙策速度道來。”
“其實很簡單,安南侯年青有為,文能安邦武可平天下,乃當世年輕一輩的俊傑。侯爺何不將嬴琪公主許配給安南侯,讓謠言成為事實,侯爺又得一佳婿,豈不兩全其美?”陳平說道。
“此事絕不可行。”嬴奔擺擺手說道,“且不論黑山已經是四公主的夫婿,論輩分,嬴琪乃是始皇帝的姑姑,四公主的姑奶奶,豈可同嫁一夫?”
“侯爺此言差矣!姑侄同嫁一人者,數不勝數。昔日魯國國君想娶太子妃的親侄女,曾問計於孔子,孔子曰‘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則無輩分之亂耳’。魯國國君於是就高興地娶了自己兒媳婦的侄女。我聽說侯爺的母親就是華陽太后的親侄女!現在,嬴琪公主雖然是四公主的姑奶奶,但年齡卻比四公主還小兩歲,同嫁一夫有何不可?”陳平解釋道。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孔子好像確有這一說法。”嬴奔自言自語道,“只是小女性情剛烈,數年來,上門提親者不計其數,她一個也沒有看上,才拖到今日未嫁。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真做不了他的主啊!”
“俗話說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侯爺一試便知!陳平言至於此,告辭!” 陳平說完便起身告辭離去。
“先生慢走一步,待老夫去問一問小女兒的意思再走不辭!”嬴奔起身挽留道。
陳平立刻拱手施禮道:“有勞侯爺了!”
後花園內,嬴琪身穿女兒裝,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正坐在回底廊下看著雪花飄飄灑灑。兩名侍女她時而發呆,時而傻笑,時而喃喃自語,女兒懷春的神態盡顯。嬴奔大步流星來到後花園,侍女見了,急忙半蹲行禮。他竟直走到嬴琪身邊,嬴琪毫無察覺。
“咳咳!”嬴奔連續輕咳數次,嬴琪這才醒悟過來。
“阿大,您來啦?”嬴琪慌忙招呼道。
“我看你最近整天呆呆傻傻的,告訴阿大,是不是看中誰家的公子了?”嬴奔關心地問道。
“阿大,您再胡說八道,女兒以後不理你了!”嬴琪撒嬌道。
“剛剛又有人來說親了,阿大想問問你願不願意……”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聽……我不聽!”未等嬴奔講完,嬴琪立刻捂住耳朵拼命搖頭道。
“好了!好了!阿大知道你捨不得阿大。既然你還不想嫁人,阿大立刻派人去回絕安安侯。”嬴奔故事把“安南侯”三學說得特別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小女兒。
嬴琪一聽‘安南侯’三個字立刻睜大眼睛,鬆開捂住耳朵的手,問道:“阿大說的是安南侯派人來說親?”
“可不是嗎?黑山這小子,明明已經娶了雪兒,還想娶你,這明擺著是吃著碗裡的,盯著鍋裡的。阿大這就去把那個說親的打出府門去!”嬴奔假裝生氣,做勢就要去趕人。
嬴琪聽了,臉色刷一下全紅了。嬌羞地小聲答道:“女兒婚事全憑阿大做主!”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閨房了!
老嬴奔看到女兒的反應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女兒二十歲出頭了,終於願意嫁了。憂的是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向始皇帝開口提此事。他回到客廳,對等候的陳平嘆口氣說道:“看來老子上輩子欠了黑山那小子的,多少達官貴胄來提親,小女都無動於衷,竟然看中那個黑小子。他與四公主的婚事還是老夫忙前忙後操持的呢,這讓老夫如何向始皇帝開口啊!”
“侯爺勿憂!只要您和嬴琪公主沒有意見。只要讓皇帝陛下知道現在咸陽的流言已經嚴重影響到嬴琪公主的名聲,再將兩家人聯姻的意願告知皇帝陛下,此事定能水到渠成。”陳平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無論如何老夫豁出去這張老臉求皇帝賜婚了!”嬴奔嘆氣道。
“這事情不宜侯爺立刻親自出面,應另請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先和皇帝陛下商量一下為宜!”陳平建議道。
嬴奔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此事老河渠令鄭國最合適,只可惜他現在在長沙郡為修靈渠奔波回不來。老丞相文成侯雖然德高望重,但是他最看重儒家的那一套輩分之分,恐怕不成!”
“在下已經想好了,孟夫子雖然是儒家,卻是處事果斷,為人處事從來不拘一格,即是安南侯的老師又是皇帝陛下敬重的人,只要他出面,定能勝任!”陳平笑道。
“如此甚好!有夫子出面,定能事辦功倍!”嬴奔說道。
春秋戰國以來,年年征戰。男子戰死沙場不計其數。這個年代女多男少已經非常嚴重。平民百姓幾乎是一夫一妻,達官貴人妻妾成群比比皆是,高爵厚祿的官員幾十個妻妾是非常普遍的。秦國自商鞅變法以來官府就嚴禁民間溺死女嬰,因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也導致這個年代人對一夫多妻的婚姻觀念的普遍認同。以黑山這樣的高爵厚祿沒有十幾二十個妻妾反而被視為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