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今天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是關於趙國軍隊的。”鄧裕道。
“說吧,這些都是自己人,還是古風說服趙師一救代的呢。”李真之領著眾人又回到了客廳。
鄧裕憤慨道:“唉,這次趙國雖然的確是六十萬大軍,但都是老弱病殘居多,也不知道趙王是什麼意思!”
正說著,一名老僕人前來稟報,說趙師一求見。
“他怎麼來了?”李真之沉思道。
“來了正好,不把話說清楚這仗也沒法打。”鄧裕雖然儒生打扮,卻有王匡豪邁之風,說話開門見山。
過了片刻,一名身著亮銀鎧甲,揹負七星戰袍的年輕將領走了進來,正是趙師一。他身後還跟著越不情,兩人皆是英武不凡。
“趙公子請坐。”
“李相國,鄧太尉。”趙師一微微頷首,“古兄,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你。”
“你這敗類怎麼會在這?”越不情問。
古風只笑著不說話,給甄步本使了個眼色,甄步本一步踏出,一雙虎目滋溜滋溜地盯著越不情轉,顯然是想詞反擊回去。
越不情起初還很強勢地與其對視,沒一會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只好低下螓首。
“小笨,快看,她臉紅了!”作為好哥們的羅遇春適時提醒甄步本道。
“唉,女人終究是女人……”古風陰陽怪氣地說,“幹嘛要來戰場呢。”
“你!”越不情銀牙緊咬,指著古風怒聲道,“你敢跟我決鬥嗎?”
“走!”說著對越不情做了個請的手勢。
只見越不情冷哼一聲,風風火火地率先走了出去,古風一拉甄步本:“走,我給你壓陣。”
“你們這樣當著孩子的面好嗎?”侯競摸著小贇的腦袋說,“去,看看你父親有多不要臉。”
很快,大廳裡安靜了下來,趙師一莞爾道:“古兄可真是放蕩不羈啊。”
“倒和我老師很像啊。”李真之呷了口茶,眯眼笑道,“咱們正事還沒談,他們倒反客為主了。”
鄧裕可沒那耐心,直截了當道:“趙公子,我想問問貴國軍隊戰鬥力如何?”
“我也正是為此事而來,這次出兵本來一切順利,可是……”說到這趙師一面露愁容,“我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我從來都與胞弟趙師何不和,此次出兵他從中作梗,別說軍隊都是些老弱病殘了,連物資兵器都是最差的,如今我軍急需箭矢,國內卻一拖再拖,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哼!這趙師何難道要讓六十萬趙國男兒葬身於此嗎!”鄧裕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聲道。
“老鄧!”李真之趕緊安撫鄧裕,隨即又轉問趙師一,“貴國軍隊需要多少箭矢?”
“起碼三百萬支,而且急需!”
“三百萬!代國雖然還有一些,但也堪堪自足,這可怎麼辦。”李真之搖頭道。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還站在一旁沒走的馮瑜說話了:“李相國,我倒有個主意。”
“說說。”李真之反應冷淡,顯然沒抱太多希望。
“代國之南有個淇郡,淇郡盛產翠竹,可以用來造箭。”
此話一出,大廳內針落有聲,良久,鄧裕起身撫掌而笑:“妙啊!妙啊!”
“馮瑜是吧?你是怎麼想到的。”李真之也點頭附和。
“就是因為鄧太尉為李千金起名字時用了《詩》,我正好想到了《淇奧》中‘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句,沒想到誤打誤撞了。”
“小夥子,以後跟著我吧,做我的幕僚,我跟古風說一下,想來他不會拒絕我這個長輩的要求的。”鄧裕甚至準備拿輩分讓古風割愛——雖然馮瑜在古風眼裡未必是“愛”,他正發愁怎麼安置這些弟兄呢。
“這事容在下考慮考慮。”馮瑜躬身施禮道。
正談話間,古風扶著甄步本,高屠抱著小贇走了進來,甄步本一隻手捂著臉頰,而且面露愧色。
“小笨怎麼了?”羅遇春也沒跟去,對甄步本的異狀很是好奇。
“越將軍呢?”趙師一不見越不情的影子,問道。
“那個,發生了點不太愉快的事……”古風囁嚅道,“越不疑和他妹妹關係好不好?”他小聲問趙師一。
“你問這個幹嘛?他們兩個當然好了,越不疑可就這一個妹妹。”趙師一理所當然地道,“比我對詩語還要好些,詩語還常常抱怨我對妹妹不如越不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