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祥此刻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照這麼說的話,剛剛那些還只是一群開胃小怪咯?可不等他作何感言,北先生就已經自顧自地開始了探索。
這裡又是一條幽深的走廊,但藉著微弱的燭光,還是能看到些許事物。
兩旁粗糙的石壁上,隱隱可見些許劃痕,地上還有不少骸骨,似乎這裡曾發生過什麼激烈的戰鬥。
“這這是修道院裡的人,打算殺了那些怪物嗎?”
趙天祥本能地想到了這個。
但已經看過那邪教徒日記,並且檢查了地上屍骸的伍雙搖了搖頭:“不,這只是他們修道院裡的一次叛亂。”
根據日記上的描述,在建立起修道院後的幾十年裡,那個邪教徒都一直在勤勤懇懇地試圖透過某項考驗,但始終都未能如願,最終在之後的某一天,他們進行的這些儀式終於被本地的超凡者發現,這些傢伙為了掩蓋蹤跡,最終決定封鎖整個空間,並且將外界的修道院焚燬,徹底湮滅一切痕跡。
可這樣做的代價也是沉重的,這個世界不具備生產大部分生活物資的條件,使得一旦他們的儲備耗盡,就將陷入死局。
於是乎,這幫邪教徒的高層,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
那就是在儲備耗盡之前,儘可能多地進行騎士升格,並且定好在了某一天集體獻祭,為即將即將歸來的神明做好準備。
事情發展到了這裡,寫下這本日記的邪教徒就有些繃不住了。
因為這傢伙根本就不打算去集體獻祭,看描述,那個獻祭是自殺的型別,而他期望的則是進行升格成為騎士,最終在神明歸來之時一同復甦,站立在神明的身側。
可是他勤勤懇懇數十年,也沒有透過任何考驗,這讓他註定就是要成為那場集體獻祭的人之一,也使得他的心裡充滿了怨氣。
接下來的發展就很自然了,這個充滿怨氣的邪教徒,糾結了一幫同樣是因為無法透過考驗,註定要被集體獻祭掉,而十分不甘的邪教徒,在修道院即將要進行集體獻祭,所有的騎士都已升格的關鍵時間點,發起了一場叛亂,打了修道院高層一波措手不及。
當然,他們想要做的,並不是摧毀修道院,而是試圖去奪取進行升格儀式的房間。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升格儀式使用的房間,也不在修道院的高層手裡,而是被一名升格後,卻沒陷入沉眠,主動突破石棺的騎士手裡,這個瘋狂的騎士,屠戮了所有膽敢進入那個房間的人。
僥倖沒死的邪教徒們,也在修道院的鎮壓下,逃了出去,在飢餓與求生本能的驅使下,這幫傢伙開始了自相殘殺。
並且在修道院外的林子裡待久後,他們所有人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飢餓不再困擾他們,因為無論吃多少,吃什麼,他們都永遠飢餓,身體也扭曲成了非人的模樣,變得比過去更加敏捷,更加強大,但這卻不是神明的賜福。
那些邪教徒,將此,稱為了背叛者的詛咒。
伍雙回想了一下剛才見到的那些怪物,說是詛咒也的確不為過。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詛咒,並不僅僅只是將叛亂的邪教徒,變成了類似於蜘蛛的存在,也還有很多其他種類,這也使得叛亂的邪教徒開始被動地劃分敵我群體,並在之後修道院裡防護失效後,衝入了修道院裡,各自盤踞在了修道院裡的各個角落,只是依舊無人敢去那個升格儀式的房間。
寫這個日記的邪教徒,則是佔據了修道院的圖書館。
也就是他們剛剛跑過來的地方,開始研究起了該如何出去,並且在日記上記錄了一大堆儀式手稿,還有從圖書館裡摘抄而來的秘術,這也是促使他將這日記拿上的原因之一。
另外,這本日記上,居然還記載了有外人進入這裡。
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後來,還有一個男人也追了進來。
讓這幫邪教徒欣喜若狂,還以為找到了出去的辦法,可結果,人沒抓到,讓那女人和孩子跑到了修道院裡的更深處不說,也沒能抓住男人,一直追著對方也沒能跑出林子,無論他們怎麼努力,始終都只能在林子裡打轉。
在後來的日子裡,這幫變成了怪物的傢伙,又再嘗試了不少方法,也沒能成功。
日記的最末尾,用很潦草的字跡寫道。
【鐘聲敲響了,騎士即將復甦,迎接祂的歸來,我等叛逆之人,都將在祂的怒火中焚燒,直至償清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