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相當刺激了。
鬼知道對方會不會忽然暴起反殺,他是去試探的沒錯,可卻是沒打算引起直接衝突。
敲了敲門,他走入了樞紐主教那間奢華的辦公室,踩著柔軟的地毯,小心翼翼地將寫好的報告,放在了那張泛著淺棕色光澤的辦公桌上。
看著這份報告,頭髮早已花白的樞紐主教,慢吞吞地擦拭著自己的單框眼鏡,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什麼?”
艾德蒙知道,這是一個答案明擺著的問題。
因為他交上去的報告,開頭就已經寫明瞭關鍵,這位樞紐主教看上去雖然七老八十的樣子,但超凡者的體質依然能讓其精神奕奕,看到報告上的字,自然不是問題,詢問他只是在要一個解釋。
他謹慎地斟酌著自己的用詞,開口說道:“主教,屬下私以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亞歷山德羅主教擅自調動騎士團的行為,明顯不合規,我們可以就此找到藉口,對他進行一些打壓。”
“在這個時候?”
樞紐主教那雙年邁卻依舊明亮的眼睛盯上了他,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探究到所有秘密。
被上司這麼盯著,艾德蒙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他此舉,的確是別有用意。
他也知道,這個時間段相當的敏感。
本來兩派的鬥爭就趨於激烈,甚至是已經到了要爆發政變的地步了,現在進行內部調查,無疑是上眼藥,屬於是在火藥桶旁邊抽菸,純粹的作死行為。
可他還是要這麼做。
事到如今,他也已沒有了退路,內部調查的確是很拱火,但也並不是一定會鬧到撕破臉的地步,而且萬一重點是萬一,他真的查出一些什麼跟邪教徒有關的事情,那他將能成功扳倒一位實權主教,拿下這份潑天的功勞。
當然,就算是沒查出來,只要沒撕破臉,那他也還依舊會是樞紐廳的執事。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打壓革新派愈發囂張的氣焰和行事作風,而且,我覺得,這一次也許能找到可以扳倒亞歷山德羅主教的證據。”
“你有多大把握?”
聽到這話的樞紐主教,停下了擦拭鏡片的動作,遲疑了片刻後,眉頭緊鎖地問道。
面對這麼一個問題,艾德蒙暗自咬緊了牙關。
因為他也沒有多大把握,能打下這個包票。
“大概.一半吧”他試著說出這個連自己都不太信的話。
“一半.”聽到這個機率,樞紐主教猶豫了,站起身來,在辦公桌後來回走動,直到最後站定,看向他這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可以給你批覆,但,這是你個人的堅持,跟樞紐廳無關。”
這擺明就是做好打算,一旦事情出現劈叉,那就要果斷把他丟出去頂鍋的意思了。
艾德蒙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在寫報告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這個局面,點頭就應了下來。
“嗯,我明白。”
拿到了許可後,艾德蒙一刻也沒有停留,迅速召集了人手,就奔著目標趕去了。
比起這事傳遍整個教廷,讓亞歷山德羅主教早有準備,他更希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樣一來,就算亞歷山德羅主教真的與邪教徒有勾結,那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立刻就發動政變或襲擊,就算是要魚死網破,那也比等其準備好後,可能會遭到的損失要小得多。
事情也如他期望的那樣。
當他拿著內部調查令,走入亞歷山德羅主教,那間樸素的辦公室後,這位正忙著工作的主教,才從那一堆公文中抬起頭來,皺眉又疑惑地看著他。
“內部調查!大人,請配合我們。”
艾德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威嚴一些,試圖讓自己宣佈這項調查令時,能有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但這對於亞歷山德羅主教來說,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依然是在皺眉看著他們。
在用目光緩緩掃視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之後,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張調查令上,確認了調查令的真假,也沒有任何異常的神色,只是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會是審判所拿著這張紙過來,沒想到會是你們更快一些,說吧,你們有什麼理由來調查我?”
“擅自調動騎士團,企圖越過教皇進入緊急狀態,以及結黨營私”
之後的罪狀,只是例行公事,艾德蒙照本宣科完後,便將其放在了桌上,報告上羅列了什麼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對這些罪名,亞歷山德羅主教的反應如何。
出乎他意料的是,主教很淡定,甚至開口解釋道:
“擅自調動騎士團,那是需要我擁有騎士團的指揮權才行,但我沒有,我只是去與騎士團的團長做了一個短暫的交流,建議他要慎重對待如今的突發狀況,至於緊急狀態,我可是第一時間就趕去與教皇會面,並極力建議此刻應該進入緊急狀態,教皇城內需要一次徹頭徹尾的審查,可惜你們這些頑固的腐朽份子總是尾大不掉,才讓教皇猶豫了,至於其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