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教皇加冕的日子,整個教皇城的看守人數都增加了許多,再加上要迎接不少來自古老家族的客人,哪怕是天剛矇矇亮,衛隊計程車兵就已披掛整齊,站在了城中的各個要道上,昂首挺胸地維持著教廷的威嚴。
但並不是什麼地方,都有人把守,個別隱蔽的側門依舊無人看管。
這在平時無足掛齒,因為沒有人蠢到會來對教皇城不利,其次,在這段繁忙的日子,每個教廷人員都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去偷溜出城,除了艾德蒙。
他是真的不想離開。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任何不符合規矩的舉動,都會讓他惹上不小的麻煩。
哪怕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透過側門溜出去的這件事,也足以讓他這個執事被審查停職,要是往常的話,碰到一些小事,他也最多會是讓自己手下的哪個小修士出城去辦,但這件事不行。
勾結黑幫的醜聞,一旦被捅出去,那他在教廷裡的日子就到頭了。
兩相對比之下,該怎麼選擇就很清楚了。
而且,以那個人知道他的聯絡方式,並且知曉他的身份,就意味著,對方有過針對性的調查,而他就是對方的目標。
是誰透露的訊息?哪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幫派混混?
他越想越生氣,壓抑著怒火,向著與那人約好的地點趕去。
那是一個位於郊外的爛尾樓,僅有鋼筋混凝土構築成的基本結構,除了一根根柱子以外,沒有任何牆體或裝飾,只有一堆堆散落在建築裡的報廢材料。
打發走了計程車司機後,艾德蒙小心翼翼地走入了這個建築。
他不是沒想過,對方會提前趕來,設下什麼埋伏,或者是機關之類的東西,所以他提前趕了過來,為的就是在見面前,先檢查一番,預防出現危險的同時,也可以趁機佔據主動優勢。
只是他失算了。
在他步入這座建築後,一個玩味的聲音,很快就跟隨著他的腳步聲一同響起,在空蕩的建築內迴盪。
“艾德蒙大人,看來您很急著跟我見面啊。”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他根本無法確定目標位置,透過超凡者本就出色的五感,以及在教廷裡接受過的基本訓練,所獲得的敏銳觀察力,他很快就發現了,這些聲音是從安裝在建築物內,各個角落裡的擴音器傳出,
果然還是做了佈置。
就是這個佈置,與他設想的陷阱有點不太一樣,更像是某種隱藏自身的選擇。
“為什麼不出來?你不是約我在這裡見面的麼?”艾德蒙一邊掃視著周圍,一邊淡定地問道。
原本,他是做好了試探情況,一旦發現危險,就立馬撤退,並且通知教廷,表示有人意圖陷害他等等,也算是滅口了。
等滅了口,就算有些難解釋雙方的關係,也比被威脅好得多。
而現在,在發現這個佈置的目的,是為了隱藏自身後,他已經隱約猜到,約他出來的人,並沒有打算對他動手的意思,而是打算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談判,做出這樣的佈置,更像是在提防他動手。
事實上,他也打算動手。
無論對方到底是以怎樣的目的將他約出來,滅口都是對事情掩蓋的最好方法、
尤其是在眼下,他發現,對方的實力好像比他弱的時候。
可惜的是,這一點,對方也想到了,面對他的試探,直接挑明瞭兩人之間的微妙氛圍。
“呵呵,艾德蒙大人,我們這不就已經見面了嗎?之所以沒現身,是我想讓咱們之間保持冷靜啊。”
“冷靜?你拿事情威脅我,還想讓我冷靜?”艾德蒙嗤笑一聲。
但對方卻對此完全不在意,甚至還略帶歉意地表示:“為了讓您有耐心與我交談,我也只能出下策了。”
“我為什麼要與你交談,又有什麼事,讓伱找上我?”
艾德蒙眉頭緊鎖。
他的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被一個陌生人找上,說實在的,一直在各個教區間工作的他,根本沒有的罪過什麼超凡圈子裡的人,真要有麻煩,那也是教廷內部的審判所找他,輪不到這個陌生人。
而對方提出的事情,也讓他疑惑。
“一個標誌。”
話音未落,隨著對方的聲音一同出現的,是一團從地上雜亂的舊報紙與破帆布間燃起的火焰,但這並不是什麼盲目的燒灼,而是沿著特定的紋路燃起,最終構成一個熊熊燃燒的怪異標誌。
如果是幾天前,他只能說是對此一無所知。
但經過昨晚,他可以說,自己見過這個標誌,但其他的事情也還是一概不知,因為這還是那個黑幫頭子發給他的,讓他幫忙尋找線索,只是當時他忙著處理教廷裡的事情,根本顧不上。
現在看來,這個約他的人也在找這個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