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在這案子的偵破調查工作稍稍告一段落之後,以身體有病為由,請假和鐵軍一起回了清綿老家。她在老家住了一個多星期,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事情,也並不是為了養病,她只是想調整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在走之前,她和潘隊長做了一次私下的長談,把她和毛傑從認識到交往到分手的詳細過程,連同自己在毛傑被捕後曾有過的那些隱秘的彷徨和念頭,統統向潘隊長做了坦白。坦白也是一種傾訴,她需要傾訴。她一向把老潘當做自己的兄長,當做像父親那樣的兄長看待的,他是她唯一可以與之徹底敞開心扉的人。包括那些連鐵軍也必須瞞著的事情,她都可以告訴老潘。哪怕老潘罵她,罵她沒有像他心目中那類優秀的女孩子那樣,立場上敵我分明,生活上守身如玉。老潘罵的是對的,他說安心啊安心,你受過這麼好的教育怎麼還幹這種荒唐透頂的事情。他罵了一通,安心哭了一通。他罵完了,安心也哭完了。然後他準了安心的假。儘管,安心沒有明確地向他提出要求,但他們結束談話時實際上已經達成了一個默契,那就是,安心和毛傑的事,老潘不告訴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