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你做皇帝……”
謝雲州扶助他搖搖欲墜的身子,難過到說不出話來。
魏化田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唇瓣嚅動許久,終是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謝雲州伏進他胸口痛哭,“義父!”
沈靈毓心中唏噓不已,眼見湧進船艙中的水越來越多,一時也顧不上安慰他,急忙上前強行拽著他離開了。
等他們回到小船上時,榮華公主也奄奄一息意識模糊了,嘴中喃喃叫著謝雲州的名字。
直到謝雲州握住她的手,她才安然閉上眼睛,臨死一句話都未曾留下。
沈靈毓在旁看著,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這一世結怨的人有很多,每一個仇人都以極其慘烈的方式死在了她面前,她心裡本該是暢意的,可現在的滋味,卻是悲欣交集。
而經此一事,老皇帝也元氣大傷,回到盛京後便一病不起了。
然後宮子嗣本就單薄,太子和四皇子又先後出事,八皇子還年幼,如今老皇帝又病重臥榻,皇位後繼無人,朝堂一時陷入動盪之中。
關鍵時刻,謝雲州攜聖旨站在高堂之上,奉皇命傳位於在外遊歷的三皇子裴懷應。
令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位從未在大臣面前露過面的三皇子,竟然就是北漠首富韋應。
沈靈毓從謝雲州口中知道真相時,震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是他?”
謝雲州道:“是皇上的安排,從一開始,皇上屬意的儲君之選就是三皇子,但又不想讓他涉入手足之爭,便將其送往北漠耐心蟄伏,此番他隨你去揚州,也是為了安排南巡之事,我和他都料到此番南巡不會太順利,只是我背後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不便動手,只能讓他在暗中運作,那些鐵甲護衛就是他的人。”
沈靈毓撇嘴道:“真沒想到你們竟瞞了這麼久,那北漠那邊的事怎麼解決?”
謝雲州道:“兩國紛爭不是凡人之力輕易可以扭轉的,新君畢竟在北漠待了那麼多年,對北漠的感情不一般,或許等他上位之後,另有其他對策,不過從他安置了九皇子和東廠其他人這件事來看,登基之後,他定是一位仁君,但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已向他辭官,從今以後過自在日子去。”
沈靈毓想到很久前曾與明妃娘娘說過的“兔死狗烹”之道,嘴上不免嗤笑。
“謝雲州,你這個人的城府真夠深的。”
謝雲州卻擁著她笑道:“城府再深,還不是敗在你手裡了,沈小姐,不知事過境遷後,你還願不願意要我?”
沈靈毓立馬傲嬌起來,“看你表現。”
謝雲州搖頭失笑,突然攔腰抱起她,隨即坐上一匹高頭大馬。
沈靈毓登時嚇得花容失色,“你幹嘛呀?”
謝雲州柔聲笑道:“春日正好,帶你接孩子去!”
話音落罷,他一甩鞭子,馬兒立刻載著二人飛奔出城。
這一日,陽光明媚,城門內人生喧鬧,城門外,兩人一馬仗天涯,幸福在前,不虛此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