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生病跟阮柔無關,你不要總針對她。”
顧霆宴不耐煩的打斷了白溪雅的自顧自話,他本來就因為生病神經衰弱,又被白溪雅吵得不得安生。顧霆宴的心沉到了谷底。
白溪雅的臉瞬間拉長:“你當我是為了誰?我不都還是為了你嗎?”
她才說了阮柔幾句,顧霆宴就這麼嚴肅的跟她說話,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向著誰的。
白溪雅心裡想說的話很多,顧霆宴一眼就看了出來,搶在她之前捂住自己的頭。
“媽,我頭暈。”
一聽到這句話,白溪雅所有的話瞬間卡在了嗓子眼,人也緊張的不行。
“你怎麼樣?快躺下好好休息。”
“嗯,我睡會兒。”
“好。”
一聽說他要睡了,白溪雅立馬放低了音量,她把阮柔拉了到走廊裡訓話:“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今天你就留在醫院好好照顧霆宴,吃的我會讓張媽送過來。”
“聽清楚了嗎?”
白溪雅為了讓阮柔聽清楚,可謂是耳提面命,阮柔這個時候如果說個“沒”字,只怕少不了又被她狠狠訓一頓。
於是,阮柔點了點頭。
心裡一片淒涼,顧霆宴生病了是她害得,還要治她個照顧不周的罪名。阮柔覺得,哪怕是顧家的下人,地位都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白溪雅走了,張媽回去拿東西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顧霆宴跟她,某個剛才裝睡的男人立馬精神抖擻的睜開了眼。
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對上,周遭空氣靜悄悄的。
顧霆宴看見了白溪雅眼中的委屈,還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
他本來想說的是:我媽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話到嘴邊的時候,突然就變成了——
“阮柔,趨炎附勢就是你的追求嗎?”
阮柔一愣。
“是啊,衣食無憂的,有什麼不好?”習慣了顧霆宴的挖苦,甚至有時候還會跟他一起自嘲。
顧霆宴的表情變了變,眼神冷酷而無情,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樣捅進了阮柔的心裡。
“所以都是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阮柔苦澀的重複著他的話,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顧霆宴,更不要愛上他。
還好,自己也不是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的。
阮柔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腹部,麻木的表情中多了一絲鮮活的氣息。這個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霆宴。”
一道甜膩的聲音插進來,打破了他們之間沉重的氣氛。
阮柔抬起頭,她看到了在病房門口的陸芷雅。陸芷雅臉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嗇於給她,視線的焦點始終落在顧霆宴身上。
“霆宴,你怎麼病得更重了?我都說了,你應該好好在家休息的,可惜你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
邊說著,陸芷雅堂而皇之的朝著顧霆宴走過去。
阮柔收回自己的目光,默默的往外面走,決定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顧霆宴本來是沒什麼反應的,見到阮柔的這個動作之後,他劍眉一蹙,冷氣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