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只不過是我包養的情人,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別以為你拍了幾部戲就是個角。”
那怎麼可能只是一條領帶,那是他最珍惜的東西,承載了太多的美好和回憶,可是這話一說完程冽就後悔了,他不該這麼說的,果然,蘭梨面色一白,她咬著唇,眼裡含著淚水,這句話太傷人,也太傷心,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接受。
他又讓她哭了,怎麼回事,他不想這麼說了,可是,這條領帶,這條領帶,那是他心中無法忘記的唯一,程冽大吼一聲,扔下領帶轉身逃也似的離開別墅。
大門撞擊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蘭梨像是才回過神來,她走過去,撿起地上程冽剛才扔在地上的領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如果程冽只是單純的發火的話,她也不會那麼難過,可是程冽總是會不經意的將那些話說出來。
儘管蘭梨一直告訴自己,她和程冽是平等的,她們相戀也沒有不平等的關係,他是總裁,她是演員,但是,他們沒有不對等的地方,可是,程冽的話像是把所有的粉飾太平都給撕開了一樣,讓蘭梨無所遁形。
是啊,又怎麼可能對等,從一開始被緋聞威脅的時候,她主動將自己送到程冽面前,這一切就不在會對等,身份的差距是一個巨大的鴻溝,完全靠程冽的一句話,他心情好了,認為她是女朋友,她就是女朋友。
他心情不好了,認為她是個包養的情人,那她就是情人而已,蘭梨默默坐會椅子上,仰起頭將所有的眼淚吞進肚子,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她才不會哭。
吳媽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確定程冽已經走了,才走進屋子裡,見蘭梨眼眶紅紅的,不由嘆息一聲,剛才她應該阻止蘭梨動那條領帶的。
“蘭梨小姐,你不要怪少爺,他只是一時生氣而已,說的都是氣話。”
“不,他只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蘭梨面無表情地說。
吳媽這些日子一直看著蘭梨和程冽之間的事情,程冽很在意蘭梨,這點吳媽很肯定,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免得蘭梨誤會程冽。
“蘭梨小姐,你不要誤會少爺,他只是太生氣,人一生中總會有那麼一兩樣十分珍惜的東西,想必你也有,我在程家呆了八年,這條領帶在我來的時候就有了,程總很在意它,一直十分小心的保養著,這麼多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拿出來帶。”
“真的嗎?”
“當然,程總是個不差錢的,你就算現在去把他的蘭博基尼跑車劃傷,他也頂多會嫌棄你劃的太醜,絕對不會說重話。”吳媽又道。
蘭梨想起了自己丟失的戒指,那是她母親的遺物,那是她十分珍惜的東西,可惜不見了,當時她還哭了好幾天,她試著想一想假如戒指是程冽弄丟的話,想必她也會生氣的口不擇言吧,蘭梨忽然有點理解程冽了。
她是不是真的闖大禍了!
“那條領帶是誰送給阿冽的嗎?”蘭梨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前幾年每年老爺忌日的時候,程總都會戴著這條領帶去,有一次少爺忘記帶手機,是我送過去的,我去的時候,就剩下少爺一個人在墓地,他拿著領帶跟老爺不知道在說什麼。”
吳媽說了這麼多,只有一個意思,這條領帶對程冽很重要,並不是靠錢可以衡量的,蘭梨越聽越心塞,天啦,她到底幹了什麼混賬事,如果這條領帶跟程冽父親有關係的話,那她做出這種事情,被程冽罵一千次一萬次都該了。
蘭梨有一個戒指,是她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她囑咐蘭梨一定要好好儲存,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丟失,當年舅母曾經想要賣掉,被她阻止,舅母卡著生活費,沒錢吃飯,捧著一個漂亮的鑽戒,她也沒有捨得賣掉。
可是那個戒指在媽媽去世的第二年就丟失了,那是蘭梨到現在也無法釋懷的事情,一想到自己或許無意間將程冽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給弄壞了,蘭梨簡直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你說她幹嘛手賤的要去碰那條領帶。
那麼多衣服,想要試試怎麼燙衣服很簡單啊,她怎麼就這麼手賤,蘭梨越想心裡越難過,她拿著領帶就朝門外跑去,這條領帶是沒辦法再修復了,有一面已經被燙的不成形,除非找一條一模一樣的,或者是找個手工大師修補。
但兩樣都非常不容易,尤其是,這種外國空運來純手工定製的,另外,蘭梨發現自己好像沒錢,蘭梨擠上公交車的時候,給林若華打了個電話,林若華路子寬,認識的人多,能借到錢。
“林姐,你現在身上有錢嗎?可不可以麻煩你借二十萬給我,我有急用。”
“二十萬?你出什麼事了?”林若華察覺到蘭梨語氣裡的焦急還有喘息的聲音,擔憂地問。
“小事,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林姐,麻煩你先把錢借給我,等我片酬下來就把錢還給你。”蘭梨說完這話,察覺到站在旁邊的小姑娘在看自己,摸了下臉上的口罩,發現沒掉才鬆了口氣,她現在雖然不算紅,但上新聞的太頻繁,大家一定很臉熟。
在錦繡路上,蘭梨跑了好幾家賣領帶的店,也沒有找到跟手裡的領帶一模一樣的那種,這條領帶是好些年前的款式,很老的那種,現在早就絕版了,想買到一模一樣的根本不可能,到是有幾款特別相似,但蘭梨沒有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