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落下之處總會濺起一片綠色的血液,還沒等到鬼月藤淒厲的叫聲出來。少年已經將那刀尖刺進了本體,將那叫聲扼殺在了死亡之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雲小仙覺得那好看的少年此刻彷彿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特質,成為和他手裡那把鐮刀一樣的殺人武器。
旁邊遊刃有餘對付觸角的黑袍男子,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他戰鬥的方式十分的怪異,整個人顯得十分從容不迫,雙手來回撥動之際,那些觸角不知道怎麼的就碰到了一起,將攻擊打向了同類,不管觸角進攻的速度有多塊,他都絲毫不慌。
離白眸光微閃,這樣的戰鬥手法他還是第一次見,而且他從那人身上竟感受不到一絲妖氣的存在,就好像那傢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但這往往也是最可怕之處,一個身上既沒有妖氣,也沒有仙氣的人居然能如此冷靜且有效的對付這些極其難纏的妖獸,真的細思極恐。
他突然對此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殺戮還在繼續,黑色的妖氣像是濃霧一樣的散不開,那些鬼月藤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任由那些黑袍人了結掉它們的生命,。有那麼一瞬間雲小仙都要以為那殺的正起勁的少年的視線指向了他們。
她條件反射般的往離白懷裡縮了縮。
“別怕!”
聽到頭頂傳來的堅定的聲音,她心裡的不安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好像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自己遇到了危險,離白永遠是除去師傅之外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
雖然她每次都會嘴硬的反駁自己的害怕,但也正是因為有離白的存在,自己才能堅定的說出那樣的話。
戰鬥很快就進入到了尾聲,不過那些鬼月藤也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無數的尖刺從那些還在活動的觸角里噴射而出,連帶著那些能麻痺人的粘液一起。
少年眸子一冷,將鐮刀拋向空中,手指飛速結印。
他額頭上的紅寶石,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將同行的幾人連帶著那些鬼月藤一起包裹住了。緊接著光芒消失,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近在咫尺的尖刺和噴射出的粘液居然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
雲小仙知道高階的仙術能抑制人的行動,但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將物體也控制住的術法,而且不過瞬息之間實在令人驚歎。
這還沒完呢,那少年口中開始默唸咒術,緊接著又是紅光一閃,那些尖刺和液體迅速倒轉方向,少年眉毛微挑,鬆手的瞬間那些尖刺以剛剛同樣的速度盡數朝外噴射出去。
緊接著他一伸手,剛剛被束縛在半空中的鐮刀,又穩穩地被他重新握在了手上。
那些鬼月藤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射出的尖刺和那些具有麻痺作用的粘液,殺死吧。
“區區妖獸,居然敢擋小爺的路,真是不知死活!”少年瞥見滿地的妖獸屍骸,臉上盡是得意傲慢的笑。
那身形修長的人抿了抿唇,開口的“沒想那些妖氣這麼快就已經蔓延到了外圈,看來這新任的妖王不容小覷啊。”
他拱手對著中間那褐袍人道,“閣主,不如先讓屬下遣入其內部打探一番,如果那傢伙的實力比我們預想的要強大,我們先前商定的計劃可能要有所改動了。”
褐袍男子還未開口,少年小冷卻道,“不至於吧,不過小小妖王而已,難道我們還會怕他?”
那人無奈道,“這妖王雖然降生不久,可熟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有閣主在我們自然不會怕他,可要是一個談不妥到時候打起來我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還會破懷掉原先的計劃,於大計實在不利。”
小冷還欲說什麼,被稱為閣主的人擺手打斷了。
“無慾說的有道理,那小傢伙降世沒多久,就已經能對這麼偏遠的妖獸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實力確實不可小覷。再加上他新生不久心智還不成熟極有可能做出一些衝動的舉動,這次我們主要是去談判的,斷不可和那妖王結仇。”
“還有,在此之前我也不希望你們太過引人注意,知道了嗎?”褐袍男子將身體轉向那少年,說話的語氣裡有不容反抗的威嚴。
小冷並未作答,臉上寫滿的不耐,但還是聽話的抬手將帽子重新戴到了頭上。
褐袍男子又對著其餘人道,“這次事關重大,提高警惕的同時也不要惹了麻煩,明白了嗎?”
男人的聲音很沉悶,明明聲調不大,卻能傳的很遠,就算是隔了十多米的離白和雲小仙也能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幾位黑袍人都不約而同的單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微微躬身道,“謹遵閣主指令!”
就在這時,那褐袍人突然對著雲小仙和離白藏匿的方向看了一眼。雲小仙的瞳孔驟然收縮。離白立馬穩住了她的肩膀,給她傳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