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混沌之際,萬物之始盤古開天闢地。其身化作山川之脈,其血化作育物之流。初始千年萬物皆現於世,妖魔、鳥獸、氏族、仙侶混於世間。一時間整個天地一片混亂,這種混亂足足持續了上萬年,才算是平息,至此天地已分作了人,仙,妖三界。
九重仙界,凌雲峰腳,一身著青衣的少女正悠然的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望著遠處發呆。
一雙靈動的眸子卻發著怏怏的光,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奈,看得出來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秀麗的長髮用銀色的髮帶高高束起,風一吹便似在空中跳舞一般。
“唉,師傅大概要對我失望了吧。”雲小仙哀哀的嘆了口氣,放下杵在臉頰的手掌,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看不見的灰塵,準備打道回門。
天邊一輪殘陽還發著燦金色的餘輝。雲小仙早已沒有了欣賞的心思,只想著怎麼回去面對師傅。何況這美好的景象不過是用仙術製造出的幻影罷了,在仙界沒有什麼晝夜之分。
行至上山的石階下,一隻腳剛剛抬起,腦海中便不自覺的想起了白日裡的場景……
今日末時,雲小仙站在測靈臺前,失落地低著頭,旁邊的玄影鏡上閃著灰色的光,與她此時的心情十分相符。
臺下也是議論紛紛,嘲諷多於同情。
“這是第五次了吧?”
“是啊,虧她還這麼堅持,到頭來結果還不是一樣。”
“聽說她還是雲霽長老的親傳弟子呢,真是搞不懂雲霽長老怎麼想的,就算是不願多收弟子也不能挑一個這樣的來充數吧。”
“……”
抬起的腳不自覺得又收了回去,神色也暗了幾分。
“小仙,你怎麼跑這來了,真是害得我一頓好找。”
熟悉的聲音忽的傳入耳畔,雲小仙抬頭石階之上俊逸非凡的少年正一臉含笑的望著她。
“離白師兄!”雲小仙疑惑道,“你怎麼在這?”
剛才怎麼沒看見他,雲小仙暗自腹議。
少年腳尖輕點幾個瞬息,便從百米高的臺階行至雲小仙身前,爾後蹲下身體,骨節分明的手指做拳輕輕的敲了敲雲小仙的頭。
縱然力道很輕,雲小仙還是吃痛的捂住了腦袋,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誰叫這兩個的實力相差太大呢!
一個是七歲就能達到初始境的修仙天才,一個是苦苦修習七八年卻連最初級的馭仙術測試都過不了的笨蛋。
“很痛嗎?”看著她吃痛的表情離白關切道。
雲小仙委屈地點了點頭,眼圈也紅紅的,活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大白兔子,惹得離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下雲小仙可不幹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兀自地走上了臺階,虧她還好意的以為這傢伙是來安慰她的,現在看來,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雲小仙越想越覺得可氣,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被遺留在山腳的離白望著雲小仙賭氣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呢喃道:“以你這個速度,等爬到山頂,怕是星星都要出來了。”
隨即衣袖一揮,一根通體碧綠的竹笛便出現在了他手中。竹笛上雕刻著精緻細密的花紋,這是隱仙派用於附在仙器上所雕刻的特殊的仙術。
離白將食指放在唇邊,默唸了一個口訣,然後攤開手掌,那竹笛便懸浮在了半空中,以眼見的速度越變越大,直至笛身能容納兩隻腳掌的寬度才停下。離白踏上笛子又唸了一個口訣,那笛子便飛了起來,直直的朝前方已在石階百米之外的雲小仙追去。
雲小仙其實也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今日之事一直讓她略感憂愁。剛才又被離白這麼一戲弄,心中自然是堵的慌。
正悶悶的爬著石階忽覺頭頂上有一片陰影襲來,抬頭一看正好望見離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來人朝著她揮了揮手,意思很明顯。
雲小仙還賭著氣,也沒什麼好臉色,對著離白做了個鬼臉便瞥過頭去不再看他,專心地爬自己的臺階。心中悻悻道:“臭離白,有個仙器了不起啊,遲早我雲小仙也會弄到一個比你這個破笛子好上千倍萬倍的仙器,到時候天天在你面前晃,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