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多公里,川衡和張咚咚開了15個小時,接近凌晨才到,第二天早上7點,寒風和張咚咚又被川衡薅了起來,張咚咚深刻地體會到一句話:再也不會愛了。
這是寒風第二次看到川衡旅行的狀態,上一次是他在俄羅斯和鱘魚游泳。今天川衡的裝置很專業,帽子、筐、手套、鏟子,感覺他像是要去山裡種田的農民。
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旅行團,張咚咚和寒風跟著川衡在香格里拉的密林裡找野蘑菇,川衡覺得有點可惜,一路碎碎念:“我們來早了,應該7、8月來,那時候松茸就出來了,我們可以和藏民一起等著收松茸,來,你們看,這是我前年和藏民一起,晚上上山等著,早上78點採摘,這個時候是松茸最鮮美的時候。現在這個季節早了點,只能找找野蘑菇了。”
早上9點,川衡旅行團重要結束了兩個小時的摘蘑菇之旅,川衡盯著兩個快要虛脫的人說道:“你們不都是90後嗎,這體力怎麼這麼差?”
張咚咚快步跑進租來的車裡,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最關鍵的是昨天不是開了一天的車嗎?今天又起這麼早,不是要人命嗎?寒風稍微好一點,昨天在車上雖然坐著難受,但好歹也休息了一下,而且畢竟也是“練家子”,體力還是跟得上的,但輸在沒有多少登山經驗,且這裡海拔還有些偏高,不是很適應。
川衡看著兩個不是很行的下屬,流露出嫌棄的神色,將採到的蘑菇放到後備箱裡,走到主駕駛位,略帶嫌棄地說道:“還想帶你們去探秘一下密林,算了,下午我自己去吧,你們就在酒店裡睡覺。”
寒風和張咚咚求之不得。
寒風回到酒店洗漱了一番,站在視窗向外張望,這是一家民宿,只有4層高,他們一起住在三樓的三個挨著的房間,窗外就是香格里拉自然的風光,隨手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檢視照片的時候突然發現,照片角落停車場的位置露出一頂帽子,這不是川衡的嗎?
好奇心驅使下,寒風又一次來到窗前,用窗簾把自己遮擋住,停車場邊緣,川衡似乎在和什麼人講話,看裝束是本地人,隔得有些遠,寒風看不太清那個人的長相。兩人談了一會兒,那個人先走了,川衡站在車邊上給什麼人打電話,過了一會兒,川衡上了車,開著車離開了停車場。
寒風從昨天就覺得川衡有些古怪,為什麼好好的非要開15個小時的車跑到香格里拉,雖然老闆愛玩,但也不至於愛玩到扔掉那麼多緊急要處理的事務,跑來前年已經來過的地方……難道就為了帶兩個下屬採蘑菇?
是來見什麼人嗎?寒風越想越覺得不對,撥通了聶加和的電話,這是上次他們吵架後,寒風第一次打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了,那邊傳來很大的風聲和跑動的嘈雜聲,過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了,傳來聶加和的聲音:“寒風,寒風,不好意思,剛外面有點吵。”
寒風不想理會聶加和的奇怪了,反正聶加和也不會和自己說,她只想讓聶加和幫自己分析下川衡的古怪行為,開口說道:“和你說件事,你幫我分析一下,昨天我和咚咚學長被川衡莫名其妙從西雙版納拖到了香格里拉……”
“什麼?你和川衡在香格里拉?”還沒等寒風說完,聶加和已經吼了起來:“你現在在哪,你把定位給我,我去找你。別多說話,快點。”
寒風被吼的莫名其妙,但聶加和的語氣讓她有一絲慌張,還是按照聶加和說的,給了他地址。
聶加和只說了一句等著我,就掛掉了電話。大概30分鐘後,寒風見到了風塵僕僕的聶加和出現在自己面前。聶加和迅速把房門關上,把所有窗簾拉上,低聲說:“你趕緊和你學長離開這裡。”
“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和我講清楚,聶加和,你到底瞞著我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也在香格里拉。?”寒風抓住聶加和的肩膀低聲說,“這次你不和我講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房間安靜的能聽到聶加和的心跳聲,他不知道該不該和寒風講清楚,就像凌非說的,寒風沒辦法從這個事情裡全身而退了,告訴她實情,也許能更好的保護她。
“說了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聶加和眼圈有點發紅。
“你說實話,我原諒你之前對我說的所有謊話。”寒風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就等著聶加和給她一個重擊,還能怎樣呢,聶加和是個臥底?川衡真的殺了人?川衡現在畏罪潛逃了?
她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了100種可能。
聶加和抿抿嘴,握緊寒風的手說道:“你還記得簡陽吧,13年前,他沒死。”
寒風捂住嘴巴,沒死?那人呢?川衡又是怎麼回事?聶加和繼續說道:“川衡和簡陽一起隱瞞了一個13年的秘密,我猜測簡陽詐死是因為有人想他死,他不得不死,他應該知道了什麼秘密,川衡應該也知道這個秘密,但為什麼川衡能活著,這還需要繼續挖掘。”
“所以你是臥底進來查案子的?”寒風小心的問道,自己逼迫一個臥底和自己講秘密,這是要被抓起來的吧。
聶加和搖搖頭:“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網路小天才,受人委託調查13年的案子。”
“所以……你其實一直在跟蹤川衡?”寒風問道。
“也不是一直,只是偶爾會看看他去了哪些可疑的地方,2月份,他的行蹤出現在了緬甸,這一次又發現他從西雙版納出發一直往香格里拉走,我感覺一定有什麼問題,就跟過來了,沒想到你和他一起來了。”聶加和看寒風還是有很多問題想問的樣子,連忙說道:“你其他的疑問,等安全了再一點點和我說,現在我需要去看看川衡到底在做什麼,你先和你學長回南市,我回去一點點和你解釋好嗎?”
“帶我去。”寒風說的異常堅決,“我不想置身事外,被你們一直當成傻瓜一樣,我想自己去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凌驍,川衡,還有你,都卷在這個事情裡,我想我大概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波及到了吧。”
聶加和還想說什麼,但寒風已經站起身走到門口:“再不走,川衡都回來了。”
兩個人上了聶加和租好的車,聶加和開啟川衡的定點陣圖,發現位置一直停留在一個山裡面,聶加和放大地圖仔細檢視這個點,總覺得有些怪異,這裡按理說應該是人跡罕至的無人區,他拿出電腦,問寒風:“還記得川衡的車牌號嗎?”
寒風連忙報出來,聶加和也不知道在電腦上搗鼓了什麼,過了一會兒,螢幕上出現一條連線,都是川衡行駛過的位置,和手機是兩個方向。過了一會兒這個車的路線也停了,聶加和在這輛車最後出現的位置附近新增了一張川衡的正面照片,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了一條新的路線。聶加和合上筆記本,開啟手機螢幕,那條線路在手機上閃耀起來。
寒風有點不可思議,自己身邊竟然還有這樣的選手,怪自己過分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