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府衙後宅。
坐在主位上,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現任清河縣令廖永懷,狠狠將茶杯掃落,碎了一地。
“他鐵人屠想要做什麼,接連截殺商隊,他還將王法放在眼裡嗎?”
氣急敗壞,臉頰上的肉一甩一甩,想到自家的損失,廖永懷心痛的難以呼吸,要知道這些商隊裡可都是有他的暗股的。
見廖永懷如此盛怒,屋外的奴僕頓時噤若寒蟬,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形消瘦,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進來,他正是廖永懷的師爺徐文茂。
“問茂,你來的正好,鐵人屠目無法紀,肆意截殺良善商人,我要宰了他,你可有辦法?”
肥胖的身軀宛如一個球一樣佔據整個座椅,在徐文茂走進來的瞬間,廖永懷立刻將目光投向了他。
“大人,還請三思啊···”
看著面色沉凝的廖永懷,徐文茂不由暗暗叫苦,他知道廖永懷這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廖永懷愛財如命是出了名的,每晚都要抱著銀子才能睡著,為此還專門讓人給自己做了一個大美人,以銀為膚,以金絲為發,以寶石點睛。
而聽到徐茂文如此說,廖永懷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只是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好似泛著綠光。
見此,徐文茂心中一凜,不過他還是要阻止廖永懷對蕩江匪動手。
“大人,那蕩江匪盤踞迷魂彎,地勢險要,想要你剿滅絕非易事,另外那鐵人屠乃是貨真價實的兇人,若是要對他出手,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擊即中,不然很可能會遭受反噬,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他只是一介草寇,而他人身上卻擔負著一縣生民的福祉。”
苦口婆心,徐文茂不斷勸說著廖永懷。
不過不管徐文茂如何勸說,廖永懷心中的殺意絲毫不減,以前蕩江匪做事有分寸,並不擋他財路,而且確實不好對付,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扣稅都要說幹了,見廖永懷依舊無動於衷,徐文茂心中不由發出了一聲嘆息。
“大人,你若鐵了心要對付鐵人屠,我立刻去召集人手,不過打狗還要看主人,高家的態度卻不得不考慮,若是因此被他們記恨上,一時或許無礙,但後患無窮啊。”
沒有辦法,徐文茂點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而聽到高家二字,被怒火侵蝕心靈的廖永懷終於恢復了些許理智。
“高家···”
輕聲呢喃著,廖永懷眉頭緊皺,陷入到了猶豫之中。
南景國王族與修行世家共治天下,地方官員,特別是副職,基本都與本地世家有著牽扯,高家雖然不是清源郡最強大的仙族,但勢力同樣不小,不僅族中有不止一位練氣修士坐鎮,郡府中同樣有族人身處高位。
當然,要說特別懼怕也不至於,畢竟鐵人屠說到底也只是與高家有些牽扯,甚至只是高家養的一條狗,並非高家嫡系,就算真的宰了他,高家也不至於和他不死不休。
“鐵人屠封鎖航道,清河縣群情激憤,你說這件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