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的黑沙龍捲是不是小了很多?”
前方觀察的平異臺軍卒一聲高呼,兩盞光束陣法被撤回了後方,在大陣搭建的前方壘起了高高的哨塔,兩道巨型光柱幾乎是晝夜無歇的照向前方肆虐的黑沙龍捲,別說現在在哨塔上的還是一個陽神境武夫。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強烈的比對和差距之下,也能第一時間區別出來其中的差異,隨著這一聲呼喊,正在佈陣的眾人停下手中的事情,抬頭齊齊看向這邊,洪炳方和阿羅剎第一時間身形移動。
站到了哨塔上,面色之中透著疑惑之色,在接手這些事情之前,他們已經在左左的講述下,對黑沙龍捲和元力之眼有了足夠充分的認知,即便他們不是生活在恆火妖庭的人,對黑沙龍捲的突然驟減也能瞬間理解其中所代表的意義。
不多時,左左的身影也落在了阿羅剎身邊。
“左左護法,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你們妖庭之內,找到了新的緩解之法?”問話的人是阿羅剎,雖然這種機率極其渺茫,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無法解釋面前發生的事情。
“我不清楚,現在這個情形,我也解釋不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件好事,但誰也不知道這銳減了的黑沙亂流流向了何處,為何會形成這樣的結果,不好,我該回去了,主人需要第一時間知道這裡的情形。”
說完,左左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疑惑的眾人還在觀望,就在這時候,阿羅剎和洪炳方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各自眼中猜到的可能,曹安已經離開了這裡半個多月時間,而這裡的一切,又恰好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裡發生。
想著曹安身上發生的種種可能,兩人同一時間有了相同的猜測。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曹安走進了大營,一抬頭,看到了前方的黑沙龍捲,三花境武夫的感知,讓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這其中減少了多少,面色平靜,走進了自己的營帳,阿羅剎和洪炳方兩人從哨塔上下來,來到了曹安營帳跟前。
“曹宗主!”
“你們兩個進來吧!”曹安早就料到了兩人會有疑問,讓兩人進了大帳。
阿羅剎柳眉兒一挑,直接坐在了曹安對面,“外面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曹安點點頭,臉上帶著笑容,這樣的阿羅剎才是她自己,大概是因為進入黑海的手段有些過於驚人了,以至於阿羅剎那天之後,對自己的態度之中居然多了些敬意,但同樣的,也就比之前生分了些。
眼下她似乎是生氣了,這也就導致她的態度,與之前相比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跟我有些關係,這幾天,帝師橫屠帶我去了一趟妖庭帝宮,而後從帝宮通道去元力之眼中檢視過,做了一點佈置,就目前來看,這番佈置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別的問題。”
阿羅剎橫了曹安一眼:“你既然有這手段,為何還讓我們在這上方佈置這根本沒有多少作用的大陣?就是想看我們出醜不成?”
曹安搖搖頭,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和神色都沒有過多的變化,耐心的開口道:“你們應該知道,所謂的元力之眼,其實就是一個封印劫土的大陣,來自未知文明的手段,劫土的來源沒人知道,當然,元力的來源也沒人知道。”
“整個妖庭研究了這麼多年,也沒從中找到什麼突破性的線索,我們也就更不可能靠著猜想,去探查到什麼,就目前而言,我們所知道的資訊就這麼多。”
“在這之後,恆火妖庭成立,因為對元力之眼中天地元力的爛加利用,導致整個元力之眼,也就是這個封印大陣瀕臨崩潰,現在它就像是一個已經破損的大壩,是不可能修復的,裂痕就在那裡,胡亂施以手段,只會家中大壩的裂縫。”
“這個胡亂施以手段,就包括以其他方法隨意填埋孔洞,這不僅不會有改善,反而會讓大壩整體承受比之前更大的衝擊,加速崩潰。”
曹安說到這裡,看著兩人,他的話很直白,兩人聽得清楚。洪炳方這時候開口道:“所以,自始至終,這裡的元力之眼,都不存在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方案?”
“對,現在還有孔洞向外噴湧黑沙,大壩也就不至於承受更多的衝擊之力,黑沙龍捲就在那裡,依舊會蔓延,你們的大陣能起到篩除隔離的作用,這是必要的,其惡化之勢已經不可逆,這是無法改變的。”
“你們所做的也就不是什麼無用功。我做的只是在這個瀕臨崩潰的大壩還能承受的壓力之內,用帝師橫屠的方案,對其中三個孔洞進行了封印,這就是你們在後來看到的黑沙龍捲銳減的原因。”
曹安將自己所做之事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的,但兩人都不是傻子,很清楚曹安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如果帝師橫屠的方案有用,壓根也就不需要他們這些人前來這裡,至少,在曹安來到這裡之前,那個方案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