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直接把人派到頭上來,那些人自然不敢再隨意作亂。”
這次的紛亂之爭上頭那位的意思顯然是要恢復連家絕對的地位。
天家深知不應縱容一家獨大,可是兩相相對比之下又深知若要真的把一方權柄交給他們其中一族,連家是坐的最穩的那一個。
論忠君之心連家有,論分寸之守連家也有。
天家可謂是既忌憚不已,但卻十分信賴。
“最為關鍵的是,你表哥找到了人查到當初那個失蹤的人影。可惜已經被人毒啞了喉嚨,現在無法說話。”
程玉茹心頭一上一抹薄涼,無論在什麼時代,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都是屢見不鮮,那人當時說出此話必然是擔著掉腦袋的風險,此時雖說沒有那麼慘,可以好不到哪兒去。
隨即轉念一想,她又問道:“可是不會寫字?”
程盛果然點了點頭。
“那是一個不打眼的小官,家裡父親是個暴發戶。早些年間透過收爛糧食攢了不少財富,後來得了疫病就早早的去了。”
“既是如此,家裡人對於教書念學不怎麼重視,他當個小官也是拿錢買進去的。”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程玉茹一時間覺得事情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京城勢力駁雜眾多,其中每一方充當著什麼角色她還猶未可知,哪怕是此次一直來算計她的人,程安似乎怕她多加擔憂,也是三緘其口。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已經意識到其中的水深火熱。
看來,似乎真的有必要和自己那個遠在京城的外祖父聯絡一番了。
不僅如此,事實上老夫人也對此知道不少。
程玉茹想到這裡後,眼神認真的看著程盛,“爹爹不必擔憂之後我如何,只是從此日起行事必要謹慎。”
她抿了抿唇,似乎不知怎麼開口說接下來的事。
程盛看出了她的為難,“有話便說,爹爹不會怎麼樣的,孟氏身份似乎十分複雜,若她再有一日找上爹爹,請務必要小心。”
程盛眼中流露出些許怒火,還夾雜著點點冰冷之色。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混賬了,如今對於眾多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自然不會再把蛇蠍母女認作寶。
“你且放心,有些措施爹不會再犯第二遍。”
父女倆又是一番敘舊,程玉茹這才緩緩的出了院子,程盛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將李戶叫進來再三囑咐了半天。
兩人一路朝著清芷院而去,程玉茹看向身邊人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這段時日,實在是辛苦李叔了。”
人前該叫管家還得叫,可是私下裡二人深知其中關係,程玉茹自然親近的叫上一聲。
李戶臉上露出一抹慈和的笑容。
“這些時日裡,你想的最多的是什麼?”
“大抵,是自己應當如何力挽狂瀾,儘量護住周邊人罷。”程玉茹也沒有探究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反倒偏頭認真的想了想。
她說的有些遲疑,不過倒也是真話。
李戶點了點頭,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欣賞。
別人的大家小姐遇見這等事只會慌亂不已,她不僅冷靜謹慎頻頻用計,最後居然能將單雷堵的啞口無言。
“奴才則想的是,這京城水深火熱,小姐之後究竟作何打算?”
這話問住了程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