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李老四已經一把搶過了油紙包,直接攤到了侯爺跟前。
兩人客氣都沒說一句,直接吃了起來。
李老四邊吃還邊歡喜嚷著,“哎呀,是咱家福妞兒的手藝,這個麻辣的味兒就她能做出來,她娘都不成。”
侯爺沒有應聲,但手下可不慢……
眨眼間,油紙包就空了,穆珝捧著兩個幹巴饅頭,很是肉疼,又不敢說……
李老四回頭看見,忍不住笑道,“瞧你那個樣子,心疼什麼。等得勝凱旋迴家之後,我讓福妞兒做一盆,多還你一些。”
說罷,他舔舔嘴巴還覺得不過癮,逼問穆珝,“你小子是不是藏私了,包裡還有沒有?”
穆珝趕緊把包翻出來,空空如也。
“我混在送糧隊伍裡,不好帶太多東西。”
李老四有些可惜,一屁股坐在桌邊吐槽道,“福妞兒沒有過來,若是她在,肯定就不缺吃的了。
“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宮裡怎麼樣?就算皇上和公主對她不錯,總不如自己家自在。”
平日讓蠻人聞風喪膽的殺神,提起閨女就立刻化身成了嘮叨的老父親。
侯爺自然也是惦記,催問穆珝,“說說新都之事吧,先說郡主如何?”
穆珝不著痕跡掃了李老四一眼,就倒了水,喝個痛快,然後說開了。
比如江南幹旱,比如朝堂上那些爭吵,比如李老二同世家借糧,比如家仁和禮哥兒上任,比如佳音時常讓小狐狸往家送訊息……
李老四和侯爺聽得認真,時而皺眉,時而歡喜,末了長鬆一口氣。
李老四甚至得意笑道,“我就說不用惦記家裡吧,有我二哥在呢,溫先生也是主意多的,福妞兒更聰明,家仁媳婦兒也是個好的,肯定出不了什麼錯兒。”
侯爺瞪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這個馬後炮,平日就他嘮叨的厲害!
李老四嘿嘿笑,摸摸鼻子就去拿了幹麵條,讓親兵幫忙煮了給穆珝吃。
然後,他轉身回了帳篷,想起之前劫道之人,就問道,“穆小子,你說那些劫糧之人出自西南,到底有什麼根據?”
穆珝想了想,就壓低聲音應道,“侯爺,四老爺,這些打劫軍糧的人很大可能就是西南之人,而且還是出自軍中。”
西南?!
侯爺皺眉,下意識理了一下袖口,顯見這個可能性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老四說道,“侯爺,我遇上運糧隊的時候,他們已經著了道,被隊伍裡的幾個內奸在井水裡灑了藥,幾百人都放倒了。
“但那些內奸不知是帶的藥量不足,還是手下留情了,水裡的藥量很輕微,不至於害命。
“他們放了響炮,有一隊人馬趕到,要劫了糧隊。結果被我帶人衝散了!
“那隊人馬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確實不像山匪之類的烏合之眾。
“穆珝說幾個內奸操著西南樊城的口音,可惜他們都咬舌自盡了,此事也無從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