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橋頭上,立著高高的木柵欄,就是他們的崗位了。
凡是要進二村和新村,都要打橋上過,他們守好木柵欄,就能守住兩個村子的安寧。
想起昨晚老黑等人說起這一趟的收獲,一個缺了耳朵的老兵很是羨慕。
“等我問問老黑大哥,他們什麼時候缺人手,我也跟著出去走一趟。
“一趟下來賺的銀子就夠置辦一份聘禮了,比咱們工錢可是高太多了。”
旁邊那個年歲最大的老兵,忍不住抬腳踹他屁股,笑罵道:“不知足的狗東西!這話讓旁人聽見了,還以為你對主家有什麼不滿呢!
“以前在軍中,睡覺都要握著刀,一月餉銀也就五百文。
“如今每日吃飽喝足,往這裡一站,曬曬太陽說說閑話兒,一天就有三十文的工錢,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
“就是,咱們的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另一個老兵也是攏了攏領口,說道:“老黑他們是賺銀子,但也真是辛苦。
“這次才四十天,頂著大雪進山,幹的又是取骸骨這樣的活計,實在不容易。”
那個沒了耳朵的老兵,被踢被罵也不生氣,笑嘻嘻撓著後腦勺,“我就是說說,真讓我離開村裡,離開熱炕頭,我也捨不得。”
眾人都是笑起來,經曆過戰場的兇險,軍營的艱苦,如今的安穩日子才額外讓人珍惜!
一個老兵眼神好,遠遠瞧著官路上有人,就手搭涼棚張望,說道:“哎呀,好像有人家出殯啊。”
另外幾人也要看個熱鬧的時候,孔嫂子就從小路跑了過來,剛到附近,她就一頭摔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兒哭嚎。
“救命啊!我肚子好疼啊,嗚嗚,救命!”
幾個老兵驚了一跳,認出是村裡人,都趕緊上前檢視。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跑的太急了。”
“要不要我去村裡請張神醫?”
說著話,一個老兵就要往村裡跑。
孔嫂子卻扯了他的褲腳,高聲哭著。
“我許是懷孕了,肚子疼,要流產了。快找個門板,抬我過去!”
幾個老兵嚇壞了,事關孩子可怠慢不得。
他們趕緊跑去最近的院子,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家,卸掉門板,抬著小媳婦兒就往新村跑。
忙碌中,幾個老兵都沒顧及官路上的送喪隊伍。
倒是孔嫂子捂著肚子,一邊裝模作樣的喊疼,一邊偷眼看著送喪隊伍拐到了橋頭,她嘴角高高翹著,得意的不成……
陳家眾人抬著棺材,一路走一路撒著紙錢。
原本看見橋頭的木柵欄,還以為有人攔路。
結果木柵欄後,一個人沒有!
陳家人哪裡會耽擱,抬著木柵欄扔到一邊,就往裡麵衝。
一時間,嚎哭聲,叫罵聲,吵的厲害。
作坊在二村後邊,離得路邊有些遠,倒是老黑等人的排房很近。
昨晚眾人都是喝的大醉,早晨自然就要多懶一會兒熱被窩。
待得被尿憋醒,眾人才爬起來跑去茅廁。
老黑聽得路上聲音不對,帶了眾人跑去開門一看,都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有人甚至揉著眼睛,以為做夢沒有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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