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恆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小心應道,“泰華書院的郭山長,正要買莊子,我說派人去問一問。”
溫先生眉頭緊緊皺著問道,“郭山長的兒女都在身邊嗎?”
其實他已經猜到這個郭家就是他們要尋的那個,但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畢竟當初那件事太慘了,不能弄錯了。
劉誌恆不明白他在猶豫什麼,但還是說道。
“遷都之前,郭山長隻帶了一個病弱的小孫子在這邊求醫,兒孫都在京都,遷都之後,許是路上耽擱了,也許是出事了,他們一直沒趕過來。
“聽說,郭山長如今身邊隻有住在本地的遠房侄兒一家照料,郭山長猜測兒孫遭了不測,大病一場,這是想買個莊子住在城外修養。”
溫先生點頭,起身道,“這裡先讓人等等,咱們回去見師妹,有些事要安排一下。”
“到底什麼事啊,這麼神秘?不能這會兒就說嗎?”劉誌恆抱怨,但還是乖乖跟回了隔壁莊子。
崔夫人正在翻看賬冊,莊子裡佃戶和奴僕不少,要理順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她突然見溫先生和劉誌恆回來,就請他們坐下喝茶,問道,“事情還順利嗎?”
“當然順利了,你也沒看定北侯被溫師弟收拾的多厲害,就是焦家都被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劉誌恆初始很是看不起溫先生,畢竟有個大學士做老師,一路考上去,進了翰林院,結果就混吃等死了。
什麼不屑權勢,什麼不喜爭鬥,隻不過是懦弱的藉口罷了。
大丈夫行走於人世間,權勢就是鎧甲和武器。可以不傷人,但一定要保證自己和家人不受欺辱啊。
先前這麼多年,他明明愛師妹入骨,就因為師妹嫁給他人,頹廢的喪家犬一樣,眼睜睜看著師妹受苦,都毫無作為。
幸好,這一場浩劫,總算讓他開了竅,不但逆流而上,返回京都救了師妹,也暗地裡沒少佈置。
否則這次不會如此順利就逼迫得定北侯認錯賠莊子!
溫先生不知道他在劉誌恆心裡,已經形象大升華。
他斟酌著,慢慢說道,“師妹,隔壁莊子的地契拿到了,你隨時尋了買主就可以去府衙上檔子。”
“好啊,謝謝師兄、義兄。”崔夫人點頭,臉上帶了笑。
她可是知道定北侯那人有多貪財,這會兒怕是心疼的好似被割了肉。
而他過得不好,她就忍不住高興。
“義兄,勞煩你把隔壁莊子上的所有人都散了,存糧和農具都整理出來,我要送去碎金灘那邊,這次讓村裡人跟著提心吊膽,不給賠禮,我心裡過意不去。還有,那院子裡的木器若是不錯,都搬回來存著,等李家進了新院子,我送去做賀禮。”
劉誌恆笑道,“喬遷新居,為什麼不送一套新的,我找人去打製就行。”
崔夫人趕緊搖頭,“不用,義兄,李家嬸子很明理剛強,我若是新打造一套,她怕是不收。若說是焦家賠償的,她肯定會高興收下。”
劉誌恆聽得點頭,對李家人印象更好。
“那好,我讓人搬回來。喬遷時候,你若是過去,記得帶我一個。最近很多人說起那個山穀的熱泉,怕是都在盼著呢。”
崔夫人趕緊囑咐道,“義兄,若是同外人閑談說起,你一定幫忙添幾句,碎金灘是新亭侯出銀子建造的,是侯府的產業,而且侯爺在穀外也有院子。”
劉誌恆會意,趕緊點頭,“好,這個容易。不過掛在新亭侯名下倒是個好主意,否則不少人怕是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