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林染才從被子裡把頭露出來,長嘆一口氣,總算是出去了,真的讓她有點招架不住啊。
她利索的起身,看看身上有沒有傷口,然後把衣服穿上乾淨利落的走了出去。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碗筷,還有幾道看起來很好吃的菜,林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趕緊坐在桌子上大口地吃著。
不得不說,霍承言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日益進步,她點了點頭,在心裡暗暗想著。
見她吃的一臉滿足,霍承言端出了最後一道菜,有點好笑,“這麼好吃嗎,看你吃的這麼高興。”
林染只顧埋頭吃著,都沒有時間回答他。
霍承言看見她這個樣子才放心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希望她悶悶不樂,所有的責任有他替她扛著,她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霍承言的眼睛暗了暗,雖然沒有問她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不愉快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今天林染的樣子這麼狼狽,想想就知道一定是安迪先挑起事端。
醫院裡,安迪在病床上醒來,身上一陣疼痛,她吃痛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意外的發現臉上竟然纏著一個繃帶,她心裡一慌,摸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
她瘋狂的拉住旁邊的護士,“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護士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淡定地說,“你從樓梯上摔下來,臉上被摔破了。”
“那我的臉會留疤嗎?”安迪還是帶著一線希望問護士,要知道臉蛋可是她引以為榮的資本,沒有了這個東西,霍承言更是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吧。
護士見怪不怪的說,“你臉上這麼大的傷口留疤是很正常的,”但看到安迪驚恐的樣子,又補上兩句,“其實只要好好調理,注意飲食的話還是有可能好的。”
護士走後,安迪把旁邊的東西全都摔到地上,不可能,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要是她的臉花了,又該怎麼辦,她有點陷入絕望。
一通發洩之後,她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隨後襲來的是仇恨,她現在恨不得置林染於死地,那個女人,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讓林染付出代價。
想到林染那張臉,安迪就恨得牙癢癢,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其實心機比誰都深吧。想到這,安迪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裡,眼睛裡的怒火像是要把一切燒成灰燼。
過了很久,漸漸平復內心的怒火之後,她撥通了電話,聲音不同於剛剛的憤怒,反而是不正常的平靜,“幫我去做件事。”
霍承言看著已經熟睡的林染,睡夢中的她依舊緊皺眉頭,霍承言伸手撫平她的額頭,輕輕說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連睡覺都這麼不安穩。”
他很心疼,說好的要一直保護她可是每次她受傷的時候自己都沒能第一時間站在她面前。霍承言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她的臉。
他起身,走到陽臺上,點燃了一支菸,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有著點點星光,他每次心煩的時候都會抽支菸,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一支菸的時間結束,他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可是白天林染不安的表情一直在他腦海裡迴盪。
深夜,霍承言才輕手輕腳地回答了房間,他輕輕地睡在林染身邊,蓋上被子。誰知林染翻了個身,觸碰到了他的手,迷迷糊糊中說了句,“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說著,林染就上前緊緊地抱住霍承言,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沒有睜開眼睛,就像是下意識地動作。
霍承言又好笑又覺得很溫暖,喜歡大概就是睡著了也會在乎你的溫度吧。這種潛意識裡的動作就像對方已經成為了你的一部分了。
他微微一笑,把林染抱的更緊,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林染剛醒過來,霍承言就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的被子,已經沒有了餘溫,看來他早就起床了啊。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腦海裡一下子就想到安迪的那件事,整個人的情緒立刻就低落了下來,她出去洗漱,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今天要開開心心的,安迪事情我來解決。
林染心裡一暖,原來他起那麼早,是為了自己。林染這個時候真正感受到自己也是有人保護的,自己也可以肆無忌憚,就算自己闖禍了也有人幫自己收拾爛攤子,這是以前的她都不敢奢求的。
林染的心情好了起來,一路哼著小歌去刷牙洗臉。
霍承言站在病房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猶豫了很久,他才敲了敲門,沒等有人回答他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