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人生中第三次喝醉純屬無意,且體驗感非常美妙,果汁般的口感加上和好朋友們一起,她度過了非常愉悅的一個晚上。
她短暫地睡了一個小時,再醒來的時候其實神智還不是那麼清醒,被孟梵川強硬地分開|腿時,她還在想這人是喝醉了嗎,又在發什麼瘋?
但當時的思緒也由不得岑蓁去分析思考,頭一回在酒窖這樣的地方,她人暈乎乎的,手無處安放,只能脆弱地支撐在存放紅酒的橡木架上,由他掌握著節奏,胭色的唇時而緊閉著,時而又不受控制地溢位聲音張開。
長髮一縷一縷地粘在一起,酒瓶裡的液體也彷彿跟著同頻共振,在眼前晃動。
到後面實在腿軟到站不住,岑蓁躺在冰涼的黑色鏡面酒桌上汗溼淋淋,很委屈地抗議:“我怎麼可能說要潛規則你這種無厘頭的話…"
“嗯,你沒說,是我說的。”孟梵川硬生生地等了一個小時,直接破罐子破摔,“別問,問就是今天沒完。”
岑蓁:“”
那晚,孟梵川的確是跟岑蓁沒完,直到凌晨接近5點,已經在會所休息室睡了一覺的陳向安被人叫起來,說是送少爺回君庭匯。
天那會兒還沒亮,陳向安匆忙趕過去,看到岑蓁披著孟梵川的外套,低著頭被他摟在懷裡上了車。而那位少爺一臉平靜,襯衣有明顯的凌亂褶皺,領口兩個釦子敞著,漫不經心之餘又有幾分饜足。
上車後就問陳向安:“有水嗎。”
陳向安不敢猜也不敢問,忙遞給他一瓶車裡備用的山泉水,而後主動升上了擋板。
前後兩排被隔開,孟梵川才擰開瓶蓋,把水送到岑蓁嘴邊說,“喝點。”
岑蓁這時已經完全清醒了。
人生第一次被做到醒酒,岑蓁全身都虛脫,只想躺著不動,“不要。”
可那人慢條斯理:“人體的水分需要保持平衡,失去太多要及時補充。”
“水分”失去太多”這些字眼讓岑蓁立刻紅臉地瞪著他。
她不想去回憶那張鏡面酒桌潺潺的樣子,馬上接過孟梵川手裡的水,咕咚咕咚喝下整瓶堵住他的嘴。
後來再回憶起這晚,孟梵川大言不慚,說訂婚日也算有過交杯和洞房。
畢竟喝過酒,甚至還在酒窖裡洞房,這世上估計也就他幹得出這種事。
訂婚結束後,岑蓁也開始恢復了工作。
之前在孟梵川的努力和斡旋下,《墜落》成功拿到了龍標,預計時間在年底上映,明年5月征戰戛納。
這期間聯絡岑蓁的商務合作太多太多,且幾乎都是一線的品牌,但岑蓁都沒有接,她認真挑了一部武俠動作片的本子,在8月再次進了組。
孟梵川問她原因,岑蓁誠實地說:“其實大眾現在認識我,更多還是因為我們的戀情,岑蓁這個名字在他們眼裡,千億兒媳的名氣要多過演員這個身份。”
岑蓁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她如今的確火得勢不可擋,但唯一的作品還沒有上映經過市場的檢閱,她如今所有的光環更多都來自孟家,而不是她自身。
更何況,在“千億兒媳”的標籤下,她的一言一行直接代表了孟家,萬一合作的商務品牌出了問題,到時候影響到孟梵川也不好。
“我還是希望大家喜歡我,是因為我拍的戲,因為我演員的身份。”岑蓁說。
莫湘遞來的本子裡,有很多輕鬆的都市愛情片,搭檔的也都是眼下的頂級流量,但岑蓁偏偏挑了一個冷門,難度還很高的題材,或者是之前滑雪節宣傳片的時候嚐到甜頭,她想拍一部完整的武俠動作片過癮。
“所以你就又捨得離開我幾個月。”臨進組前的一晚,孟梵川無奈把岑蓁抱在懷裡,每一次的分離捨不得也只能捨得。
“我會想你。”不用孟梵川問,岑蓁這次主動說:“每天都會想。”
一句“會想你”輕鬆融化孟梵川的心,他將人抱緊,也只能支援她:“好好拍,我等你回來。”
這次的電影片名叫《洛水志》,導演來自香港,是武俠片方面的宗師,比起謝慶宗來要求更高,
拍攝期間劇組全封閉式管理,謝絕一切形式的探班。岑蓁在裡面表面是嬌豔風情的青樓花魁,實際是為了調查被滅門真相而隱藏身份的世家遺孤,人設同樣詭譎複雜。
岑蓁當初接這部片子完全是想圓自己宣傳片未盡的武俠夢,但沒想到導演十分真誠,不僅花巨資1:1搭建了仿古的街道和上百棟房屋,拍攝起來也力求完美,一場在竹林決鬥的戲拍了整整兩週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