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畫面久久定住,什麼也沒說,或許這一刻也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內心的震撼和幸福。
她站在窗前看著那些煙花,看著那些閃動的名字和告白,甚至都不願眨眼,生怕遺漏了什麼,再次錯過孟梵川的心意。
路過的行人遊客並不知道是誰策劃了這樣一場盛宴,但都不妨礙他們用照片記錄下這一幕在新年第一天,有個叫Lewis的男人,在維多利亞港用一場浪漫的煙花和對岸數棟大樓的字幕聯動,對一個叫zhen的女孩告白。
第一高樓國金大廈的廣告位何其奢侈,收費是以秒計算的天價,平日裡一般都是政府性質的城市宣傳使用,即便偶爾有人去求婚祝福,也大多是幾十秒至多三四分鐘,也已是奢侈。
但今晚那句祝她夢想成真的句子足足持續了20分鐘,用揮金如土四個字都不夠來形容。港島市民都好奇,是怎樣的夢想需要這樣去祝福?又是怎樣的女孩,讓這位Lewis將她捧至這樣的璀璨中心?
餐廳裡,岑蓁這次終於完整地接收到了孟梵川的這份新年禮物,轉過身看著他,眼圈微紅,但仍剋制著,“幹嘛浪費錢。”
“你喜歡嗎。”孟梵川只問。
岑蓁點頭,很用力地點頭,孟梵川便笑,“你喜歡,那怎麼能叫浪費?”
岑蓁或許也不會明白,彼此間橫亙的差距又何止是她在遲疑思考,作為被她視角凝視的高山,孟梵川時常也會患得患失,害怕岑蓁某天不願意承受這樣的壓力,轉身找個與她“門當戶對”的男人,樂得輕鬆自在。
所以孟梵川有時不知道能為她做什麼,如果這一點錢花出去能讓她快樂,他反而會覺得安心。
岑蓁這時主動環上他的頸,吻了吻,又好奇新鮮地喚他名字,“lewis?”
她眼眸裡似乎還有沒燃盡的煙火,藏著光,往他的世界流淌。
孟梵川應了一聲,微頓,回吻住她,“叫別的。”
“我喜歡這個。”岑蓁笑著看他,“很配你。”
但大概還是想他開心,岑蓁又仰頭問,“那你想我叫什麼?”
孟梵川也是一點不客氣,“老公。”
岑蓁:“…?”
岑蓁被他一記直球打懵,“你是不是有點太直接了。"
“那我迂迴一點。”孟梵川重新組織了語言,故意逗她,“我希望岑小姐叫我一聲老公。”
和剛剛有什麼區別嗎?
岑蓁抿唇笑躲開,“不要。”
“岑小姐,我好歹幾千萬煙花放出去了,給個面子好不好?”
“不好。”
放完煙花的後半段拍拖時間,圍繞著怎樣才肯叫一聲老公的話題,兩人也算甜甜蜜蜜,打情罵俏地吃完了晚餐。
九點吃完,兩人從餐廳出來,渾然不知馬路對面兩雙正注視著餐廳出口的眼睛。
“你確定他們在這裡?”莊佳儀對於孟松年的猜測很是懷疑,煙花是不是孟梵川所放還有待考證,
畢竟人有重名,或者只是巧合。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他放的,又會這麼巧?他連孟松年想訂的餐廳都提前佔了去?
父子倆真的這麼默契嗎?
孟松年不說話,只目光沉沉地看著那個方向。
三分鐘後,看著出來的兩個年輕人,莊佳儀目瞪口呆,再一次被丈夫的智慧折服,“…好,你贏。”
再看出去片刻,微笑又無奈地說:“但他這會兒身邊任何人都沒有,又在演給誰看呢?”
馬路對面的兩個人手牽著手,大概是司機沒及時過來,他們在原地等了兩分鐘,期間不知道在說什麼,岑蓁仰頭抵在孟梵川胸口,孟梵川望著她似是笑了笑,緊跟著便寵溺地低頭輕啄她的唇。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兩人的親暱姿態一看就是熱戀中才有的模樣,孟松年也年輕過,當然明白這種隨時隨地都恨不得牽著對方的心情,是怎樣的喜歡。
兒子是不是花心的浪蕩子,他更明白。
R8終於開過來,兩人上了車,孟松年不動聲色地也對司機說:“跟上少爺的車。”
於是接下來的一小時裡,孟松年在暗中偷窺了兒子陪女朋友逛711,
一個還不如自家餐廳大的超市,他們竟然在裡面逛了十分鐘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