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河躍上半空,展開雙臂,如一隻護住幼崽的雄鷹,將耿懷柔死死擋在自己身下。
如鐮刀般的彩虹從空中落下,狠狠斬在莫小河背上,刀鋒劃破面板,深入血肉,仍不停下,順著軌跡滑至肋骨,刮開皮肉,才落下大地,深深插入厚重大地沙石之中。
莫小河始終緊緊抱住耿懷柔頭部,強忍痛苦,任由背上皮開肉綻,眉頭半眨不眨,直至彩虹消失,他才於半空中翻一個跟斗,落下地面,立定身子,五指緊握成拳,毅然轟向魁梧的原來。
速度奇快的原來卻絲毫不躲,同樣伸出拳頭,兩者對轟在一起....沒有任何虛空真力的波動,簡簡單單地肉體對肉體。
兩人皆是鍛體者,骨骼堅硬,五指的關節早已在常年對石頭、對牆壁、對鋼鐵的擊打下磨平,因而拳背如玻璃般光滑。
兩道拳頭硬撼在一起,如兩道正方體的錘子以巨大力量相互撞擊。
砰一聲。
如同兩道屹立不大的蒼山碰撞,沒有人後退半步...兩人成弓步站定的雙腳深陷入泥土,大地微微震動,堅硬的地表橫起多道裂縫。
...
原來緊皺眉頭,緊緊盯著莫小河的眼睛。
他很憤怒,但更多的是敬佩。
他無法想象一個天書奴隸可以但靠肉體硬撼自己的肉體,因而他無法想象對方是領悟了何種虛空真力。
他巍然如山,一動不動。
因為雙臂此刻毫無知覺,一動不能動。
...
莫小河整齊漂亮的劍尖橢圓眼死死瞪著原來,如吃人一般。
他有些納罕,有些吃驚....他從未想到有任何一個同年人可以不用魂力,以肉體硬撼自己的肉體。
拳背之上五指的骨頭如碎裂一般,劇烈疼痛,雙臂發麻。
他忍住去擦拭自己拳頭和雙臂的疼痛。
眼前的男子緊皺眉頭,雙目平靜.....讓他生出一種憤怒,所以他一動不動。
“我不相信你和對了一拳之後一點不痛,更不相信你能忍住痛疼,比我更晚動。”莫小河忍住了抽回手臂猛搓以緩解痛覺的衝動,望向原來的眼睛,平靜說道。
原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如一隻疑惑的羔羊望向莫小河,隨後滿臉質疑,最後是勃然大怒,咬牙切齒...他不相信對方還能動,
鍛體而是多年來,吃過不少苦頭,捱過無數拳頭,他不相信自己的肉體比不上一個天書的奴隸強悍,也不願意相信對方的肉體比自己強悍。
他說道“你給我動一個試試。”
莫小河冷笑一聲,“你先動....我承認我很疼,但我敢說你絕對比我更疼。”
原來臉上閃過一絲不經意間的落寞,繼而哈哈大笑,“下賤的天書奴隸,全力和你對上一拳,對我來說不過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悄悄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痛。”
他說得擲地有聲,臉不紅氣不喘...因為他沒有說謊,他右臂早已沒了知覺,確實一點不痛。
“不痛,你動一個試試。”
“我不痛,所以我不需要動,要動也是你先動。”
雙方終於不在說話,以兇狠目光,對待兇狠目光,似乎兩人都想在這場對視中取得氣勢上的勝利。
....
精瘦的原焚居然忘了是來打架的,像只猴子,掛在樹上饒有興趣地仔細觀察這兩人半餉,爾後從樹上跳到兩人跟前,如同一個好奇的八歲小孩,瞅瞅這個,望望那個。
莫小河瞥了原焚一眼,見後者絲毫沒有要打架的意思,便轉過眼去,繼續和原來對視。
原焚摸了摸莫小河的緊握成拳,筆直伸出的右臂,歪著眼珠思考了半餉,說道,“筋骨還在微微抽搐,血液流動如濤濤大河,脈象如雷雷戰鼓蓬勃有力,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