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難當的霞光,在幽谷之中如晨曦般綻放。
七彩的霞光在地面平鋪開來,束束如柱升起,約數十仗後折射,圍成樊籠....這便是南宮竹當日襲擊簡丹的神器,魔幻珠。
霞光落下,只見幽谷之外,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南宮竹、時非、李莫、黃粱..四人立在前,後方更有大批奴僕,飛撲而來。
血夯從莫小河懷中掙脫開來,取出披風,轉身套上。
黃粱一手看著柴刀,往前伸長脖子,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血夯,打趣道,“這麼騷包的女人,居然也害羞?給老子看兩眼不成嗎,還套什麼披風。”
“莫君主看得,你們這群下三濫的癟三,倒也想看?”
血夯雙手抱臂,裹緊披風,往地上呸呸唾了兩口,臉上說不出的嫌棄,“便是酒樓的花魁,也瞧不上你們這群猥瑣卑劣的東西,淨幹些背後捅刀子的勾當。”
黃粱暗暗納罕,也學著血夯抱臂,像個半大孩子,高懸頭顱,滿臉傲嬌,“就你這樣的,還真上過不少男子的床?我不信!”
血夯氣勢難得弱了下來,微白的嘴角有些抽搐,沒說話。
“你們不懂雪族的規矩,雪族一向以女子為尊。女子家裡娶的男子越多,房事越豐富,在雪族地位越高,越受男子歡迎。”
時非身旁的李莫難得插了嘴,“她在梨園入口處,是故意吹牛皮瞎說,給他旁邊那位聽的。這娘們明明是個雛子。”
血夯瞬間羞得滿臉通紅,憤憤盯了一眼血夯,想張嘴罵出去,但剛張開嘴,就似乎被噎住了,堵在了肚子裡說不出來。
“哪又咋了?你旁邊那個爹孃早死的時非,你給他舔過多少回?一天被他吃多少回?”
倒是她身旁的那位莫小河開口,衝著李莫大罵,“人家至少是清白的,你呢?你都爛了吧?”
血夯深深望了一眼莫小河,臉色紅到了耳根,似乎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李莫不知道為何,有些怕莫小河以及簡丹這對師姐弟,不敢回話....簡丹能看透人心。
時非依然是一副正義凜冽的正人君子做派,懟得擲地有聲,“姓莫的,你少血口噴人。”
呸。
莫小河遠遠朝他呸了一下,唾沫如彈弓一般,直直射向時非臉上,後者側身躲過,剛想罵回去,轉頭便接到了莫小河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你個狗一樣的孤兒賤種!掉茅坑一樣臭!”
莫小河學著了英大娘當年慣用的詞彙,絲毫不客氣罵了回去,“老祖母被祖父吃了,老孃被老爹吃了,還心安理得的活著,你怎麼不去死?!活著幹什麼?老天爺都替你丟人!”
“你早就該剖腹、抹脖子、嗑毒藥、咬舌頭、自爆、死得不能再死!”
這段話聲音極大,不帶喘氣、不帶停頓,對方絲毫沒有還嘴的機會。
畢竟是鍛體的,長時間不呼吸罵人,莫小河倒是臉不紅,氣不粗,表情平靜,如同啥事沒發生一樣。
身後血夯怔怔地望著莫小河,眼色裡多了一抹異色...無論怎麼看,冷漠冷酷的莫小河都不像吵架起來這般兇的人。但她總感覺罵得確實爽。
時非依舊面色不改,“你們桂林山人一向最會搬弄是非...天下人奉為神書的天書,也敢玷汙為虛妄,還有什麼謊言是你們說不出來的?”
“臉皮居然厚到了這地步,真心是牛。”
莫小河呵呵兩聲,“李莫八歲時候,就被他祖父就偷偷許配給你了。自那時起,但凡有機會,每天起床、睡前,你和李莫兩人都會偷偷躲房裡,為了不讓人發現,只十分鐘,脫褲子穿褲子的事。”
“你們漠族,所有女子都隨時準備給男子獻身,你祖母是,你老孃是。”他指向李莫,“就連她也是!”
李莫怔怔然望著莫小河...身為女子,天經地義為愛的人付出一切,甚至付出靈魂,她有什麼錯?她不明白為何縷縷遭人痛罵。
“本來你情我願的事,旁人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