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性命去護住自己的,恐怕這輩子都碰不上幾個。這是一種恩情,但論起來,又和恩情沒多大關係了。畢竟恩情是可以還的,哪怕是救命之恩,將來再用自個性命救回對方一命,也就兩清了。
但小師姐是打心眼裡對自己好,雖然莫小河是簡丹粗暴傻憨憨,但多少也能從心底感受到。面對這樣的小師姐,那不是將來救回她一次就能兩清這麼簡單的了。
即便拿自己的命救小師姐一千次一百次,小師姐不還是小師姐麼?
小師姐問自己,她不惜性命想去救自己,自己生不生氣?這該咋回?
告訴她,自己不生氣麼。這太生硬了點。
來一句,我哪能生氣,差不得救跪下來喊恩人了。這太難說出口了點。
或者扔出酒壺,告訴小師姐,這杯酒咱們幹了吧,咱以後就是兄弟了。這畫風又有些不對的。
面對這種真心待自己的小師姐,只能用一輩子去還了。
但一輩子這種話,在莫小河這更是說不出口的,因此這傻子莫小河只能幹傻眼。
“小師弟,不要用這種眼光來看我,我是你二師兄。”突然的出現的那青年人再次打斷了莫小河的思緒。
這自然是二師兄姜空來了。
姜空模樣普普通通,雙手聳拉在兜裡,微微有些駝背,看起來和常見的莊稼漢沒什麼區別,絲毫不像世人眼中所傳,憑一把掃地的掃帚就能讓所有對桂林地有企圖之人聞風喪膽的高人。
“小師弟,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出去會老友喝酒,能拉近感情。碰到敵人時喝酒,能壯膽。有煩惱了喝酒,也能殺樂呵。晚間喝一一杯酒,對身體也有益處。”
第一次見莫小河的姜空如同對待自己朝夕相處的親師弟般,順手便拿走莫小河手裡的酒,“但這玩意不能多喝,尤其不要在早上或者中午喝,不然就和你那酒鬼三師兄沒什麼兩樣了。”
莫小河滿臉無奈,抱著搭在椅子上的雙腿,呆呆望著二師兄姜空,心想這桂林地到底是些什麼人,也太自來熟了吧?
哪知小師姐簡丹也奚落道,“就是。嗜酒如命的,哪裡像個十四歲的小少年嘛。”
二師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掃帚,彎腰開始掃莫小河丟在地上的垃圾,像極了某個慈眉善目的老父親,邊掃地,嘴裡還不斷念叨著,“咱們家錢多,所以地方也大,只是可惜人少。白天裡大家各忙各的,蠻冷清,只有夜裡聚在這大堂時候才熱鬧些。”
“只是如今不太一樣了,多了個你這麼一個小師弟,恐怕又要熱鬧翻天了。”
二師兄沒來由望向莫小河痴痴問道,“小師弟,你喜歡熱鬧不?”
見莫小河只顧瞪大眼睛瞧著自己,半句話不回,姜空倒也不生氣,低頭繼續掃地,“二師兄我喜歡冷清,但偶爾也愛熱鬧,因此二師兄也算是半個清靜人。”
“二師兄我平常就只愛在山上待著,不愛下山,也不愛見外人,因此熱情話二師兄也不太會說。你這才第一次見我,陌生了點倒也沒關係,再住一段日子你也就熟了。”
姜空望向遠處,“二師兄我喜歡狼,因此就住在不遠處那座狼形狀的山峰上,平常裡要有啥不懂的,你就儘管去問。問別的師兄姐也行,在咱們桂林山這,你是最小的,那麼你就是最大的,沒人會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