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踹翻今日那個老頭,把夏真人的鬍子全都揪掉,以後即使我不手插褲兜,全世界也都會怕我!”
熱血上頭的胖子手舞足蹈,“到那時候,我就把神閣的人全部當做小弟!”
小胖子張則搭著莫小河的肩膀,“至於小河子你,陪我一起如何?”
莫小河衝著醉酒的胖子莞爾一笑,連連答好好好,是是是。。
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望著夜空沉默半餉,神情突然落寞了下來,“如今的十里街啊,太落寞了,都是神閣那群小子害的!”
“要不是真正的天書被夏真人這老頭子藏起來了,我們十里街漢子,會被這群鳥人欺負!”
“想想那時候我們十里街,多麼熱鬧,多麼威風?”
胖子張則指向十里鎮方向,“在大道上橫成一排,就沒一個敢惹咱的!誰敢就錘他孃的!敢還手馬上百號人衝上去!”
“可現在啊,人都沒了。”胖子垂頭喪氣,“欺男霸女打擊鬥毆的事,只剩我自己幹了。雖然別村的小子依舊幹不過我,但自己一個人,忒沒意思啊。”
莫小河光顧著喝酒,並不回話。欺男霸女這種事,往往沒他的份,他不好這口。但十里街刁民們和別村小子幹仗的事,他倒是沒少參與過。
雖然他只會躲在遠處偷偷彈幾個石子,但一個石子至少能彈倒一個壯漢吧?便是訓練有素的御林軍也經不起莫小河彈指一石,莊稼漢們哪又能受得了。
當然這些見不得光的事蹟只有胖子和英大爺看得明白,張虎和老蝦暗地裡也可能明白。
莫小河彈過無數次石子。
比如在西門縣監獄,他彈過一次。
比如,一年前十里街漢子和別村幹仗那回,他也彈過一次。
十里街漢子幹仗理由很簡單。兩口酒下肚,雙方都覺得你在瞅我,都在喊瞅你咋地,最後搬椅子凳子互相砸唄。
十里街的人霸道,聚集了三五十號人,便衝到別人村裡,把人幹倒了,不幹搶糧搶油的事,偏偏揩人家姑娘的油,也偏偏不過分,就是口頭上糟蹋兩句。
揩人家姐姐妹妹,甚至老孃大嬸的油,別人受不了啊。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肩膀,往死裡敲唄。
這下了不得,隔壁幾個常年受到十里街壓迫的村莊,也壯膽一起反抗了。五個村,聚集了下到十二、上到六十的漢子,便衝上十里街要說法。
要什麼說法?十里街的人直接就是打。
所以就是鋤頭鐮刀漫天的飛。
那一戰,不過十三歲的胖子張則一人幹翻了二十三號人,莫小河也躲在樹上,用石子彈倒了二十三人。
就是這麼巧。因為胖子撂倒一個,莫小河就用石子彈倒一個,百發百中,例無虛發。
結局就是隔壁五個村的男人潰敗而逃。
十里街從此威名更上一層樓,虎虎生風的胖子也馬上成為十里街大王;而察覺到莫小河手筆的胖子,便從心底認了後者為大哥。
只是一年過去,十里街漢子便少了近百位。活下的都是不敢打架、年紀太小打不起架、或者運氣好沒被砍死的。
漢子少了,剩下的都是些小毛孩,或者走不動路的老頭,如今便只有受欺負的份了。
若不是張虎坐上了十里鎮鎮長的位置,恐怕別村刁民便要衝上門刨祖墳了。
“咳!少人了啊!沒得意思了!”胖子張則慵懶往後一趟,有氣無力的喊,“三牙,張毛,李往,林伍,王捌,還有很多好玩的人,都沒了。”
“三牙這小子最有意思。黑不溜秋的,小時候下西門河摸魚,上山裡套野豬,爬樹頂掏鳥窩,他最拿手。”
胖子裂開嘴痴痴的笑,“長大了,他也是最瘦最矮的,偏偏最會和別人炸呼。一看對方兇起來了,跑來給我報信也最快。”
“張毛偷看姑娘洗澡最有辦法,就是膽子太小,每次都喊我一起才敢看。”
“李往這小子長得最醜,偏偏撩撥姑娘最有一套。撩撥不著就要強扒人家衣服。他打架,每次都是因為撩撥到別人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