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帶著王幼雲尋了一處靠近門窗的桌椅坐下,不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不自覺地坐在這種便於逃跑的位置。
紅姨美目橫掃二人,媚眼連拋道:“不知二位如此讓人情迷的公子怎麼稱呼呢?”
宋池癱坐椅子上,喝過一口香茗,哂道:“最情迷紅姨的這位公子呢叫王池,這位表面道貌岸然的公子是宋雲,你別看他長得一副酸秀才模樣,若是上了床,可是最會大開大闔了。”
紅姨坐在宋池身邊,看著王幼雲羞澀閃躲的眼神,樂得不可開支,伸手來摸宋池的大腿,嬌嗔道:“那王公子現在就如此情迷了,到了床上還不得弄死人嗎?”
宋池心中苦笑,若真到了床上,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呢,弄個屁啊!表現依然裝出縱橫情場的樣子,一拍座子道:“你們這唱戲的長得不男不女,為何還唱的如此難聽?”
話音剛出,臺下便有人扔上去杯子雜物,讓他觸不及防,匆匆閃步下場,換上新人。
紅姨埋怨地說了一聲他就是那敗家子楊文聰,經常霸臺唱戲,又多被人驅趕,是個讓人厭惡的角色。
宋池大膽摸上她的蠻腰,低聲道:“不知道怎的紅姨才肯為我們笙歌一曲呢?”
紅姨狠狠地掃了他一眼,風情萬種道:“王公子再挑逗奴家,奴家就真的忍不住引起眾女兒的嫉妒了。”
王幼雲強行 淫笑道:“不知紅姨這有沒有那種佛家淫 女。”
紅姨不知道他們好這口,眨眼自迷交代了一些訊息,自從佛女回到京州失蹤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見有尼姑出現了,應該是發生了一些大事情。
兩人看她樣子不想說謊話,聽完了她的這番話,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身上什麼火都熄滅了,更沒有了偎紅倚翠的心情。
不過也忘記把握分寸了,一時間騎虎難下,若是這麼掉頭走了,於情於理都不合,到容易讓人探出他們的虛實來,正想找幾個美人兒洞房,再找機會開溜的。
焦頭爛額之際,忽然有人來到紅姨身邊,俯身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紅姨笑臉依常,卻多了一絲慌亂,叫了幾個姑娘來陪他們,匆匆朝門口走去,不一會便嬌嗔道:“趙爺,你都好久沒帶紅巾軍的兄弟來過......”
兩人心中咯噔一下,對望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宋池說悄悄話般摟著王幼雲道:“他看清了你的臉,你先走,我們分開目標沒有這麼明顯,老規矩後院集合。”
王幼雲悶聲喝完一杯酒,站起來陰陽怪氣笑道:“小美人兒,小爺鬆鬆褲襠再回來教訓你們。”
與此同時紅姨帶著趙普勝為首的三人走進大堂,宋池左擁右抱將自己隱藏在兩女之中,不用看都能感覺到那種凌厲的目光,這時候宋池才算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人物。
紅姨客氣地伸手牽引他們往樓上走,他們一看就不像是來這裡花天酒地的。
宋池雖然是硬裝,可畢竟沒有自信,想起之前常遇春說過武林高手都是追蹤高手,他們如此小心,對方竟然還能追上來?他再也聽不進嘻嘻哈哈諂媚,伸手掏了一下褲襠,也是笑道:“俺也去解個手,你們兩個婆娘可要等我回來啊!”
接著屁顛屁顛跑進後門去,發現這裡與外面連線的竟然是一扇鐵門,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開,又蛇行鼠潛般走出一段距離,發現王幼雲正躲在一處窗臺偷瞄,附近地下還躺著兩個僕人般打扮的兄弟。
宋池潛到他的背後,輕拍他的肩膀道:“喂,跑路了,你在幹嘛?”
王幼雲被嚇了一跳,低頭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明亮的窗戶裡面。
兩人把窗戶掀開一絲空間,頓時眼神就離不開了。
裡面有一男一女,男的身子消瘦,腳步輕浮,正是之前臺上被驅趕的假花旦楊文聰,身上的妝容都還未除盡,正摟著一個嬌滴滴的紅粉佳人,想要親嘴,淫笑嘿嘿道:“如玉,你就給我吧,我老爹早就已經不行了,跟著他能你這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君如玉撐著他的胸口嗔道:“你家老頭的東西拿到了沒,人家第一次違抗媽媽的命令,正心驚肉跳呢,等我們出了城,人家不是任由你弄嗎?”
楊文聰得意道:“當然拿到了,那老頭的財產已經全部被我轉移了,我根本就不是他跟我娘生的,還想讓我幫他送終,想得倒美。車馬就停在後門巷外,你快些收好東西,馬伕就在門外等著哩,我們現在就走。”
看見屋裡君如玉開始收拾衣物,宋池王幼雲羨慕得咬牙切齒。
靠著牆邊坐下的宋池望著王幼雲低聲罵道:“姦夫淫婦,我們二人不比那病秧子強多了嗎,還什麼溫文爾雅,都是狗屁。”
王幼雲搖頭苦笑道:“大概就是你池少囊中羞澀的原因吧,別忘了我們是要逃走了,我倒有一個好辦法。”
宋池順著他的眼光,看到了躺在地下的馬伕,突然眼前一亮:“馬伕,好辦法!”
宋王兩人把馬伕拖進了茅房,換下了他們的衣服,然後在院中地下抓了一把泥土,把自己的臉抹得泛黃,掩蓋住稚氣,才恭敬地站回原來馬伕站著的位置等候。
楊文聰帶著君如玉出來,沒人看宋池王幼雲一眼,通通溜到門口,君如玉拿出一把鑰匙開啟鐵門上的鐵鎖,出門後又關上。
兩人一聲不吭地跟著他們坐上橫巷裡的馬車,他們不會駕車,王幼雲只能學著騎馬般揚鞭輕敲馬屁股,車子成功開動,慢慢加速。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他們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街上這時候還有不下數十名紅巾軍在流走巡邏,他們只要一出現,肯定逃不過如此天羅地網。可就在馬車透過紅樓門口的街道時,恰時碰見了在裡面走出來的趙普勝,兩人嚇得額頭直冒細汗,卻只能強行驅車。
一位男子低聲道:“教頭,孔雀河都沒有訊息,他們是否已經離開蘄水地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