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衣服被洗乾淨,掛在河邊的樹叢上,讓毒辣的陽光曬晾,那《青牛經》則放在一塊石上。
宋王二人脫個精光,怪叫一聲,兩人跳入水暢遊,勝似游魚般逍遙。
兩人終是少年心性,亡命游出來,進入這條大河,不知道什麼地方,以為躲過一劫,心情轉佳。
嬉鬧過後,浮出水面,乍吃一驚,一名身穿灰袍的尼姑俏立岸旁,俏目盯在石頭上攤開的《青牛經》上。
王幼雲似乎想起什麼不得了的事,變色急道:“大嬸,我倆年紀還小,而且年少多病腎又虛,一無是處,請大嬸高提褲子,饒了我們吧!”
宋池當即捂住他的嘴,嚷道:“這書是本寶書,你要就快快拿去吧,費用我們兄弟也不收了,但求娘娘不要脫我褲子!”
灰袍女尼轉頭,嘴角逸出微微笑意,輕輕道:“你們褲子不是脫掉了嗎?”
伸出春蔥般的玉手,漫不經意地指著樹叢晾著的衣物,談談續道:“本姑娘問你一句,你們答我一句,要說假話,那皮褲都給你們脫掉。”
兩人游到遠離女尼的靠岸處,又不敢光著身子爬上岸去,下意識捂住重要部位,進退難定,苦不堪言!
宋池學得見風使帆,陪笑道:“小生上曉天文,下知歷史,只要娘娘對我們做那荒唐事,一切都好辦!”
灰袍女尼見他扮得文謅謅,又不倫不類,笑道:“小鬼討打!”
王幼雲大吃一驚道:“打不得,打不得,這裡方圓百里全是惡鬼,你打了我們沒人回答你的問題了!”
女尼知道他在撒謊,目無表情冷道:“你們住在這附近?”
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卜卜”兩聲,彈指真氣飛出,河水倏起,擊打在他們的身上,兩人天花亂墜般沉下,又狼狽不堪遊起,靠在岸上。
女尼繼續笑道:“你們說一句假話,我便彈你一指,看看你們骨頭有多硬!”
兩人本對那在魏老大面前聽到的,女尼專門與男童淫媾的傳聞深信不疑,心中巧計橫生。
宋池陪笑道:“娘娘你誤會了,我搖頭呢,是因為怕娘娘去找那惡鬼拼命,其實我們是官婦包養的小白臉,早就沒了童子身,也是被她們弄到身子很虛,真不符合娘娘的胃口了!”
王幼雲聽得失聲而笑,忙又掩著大口,怕觸怒了這尊妖尼。
灰袍女尼卻一點不為所動,冷道:“若再貧嘴,我就要你們變成太監,你為何喚我娘娘?”
王幼雲忙道:“自然是因為你是尼姑,又長得像那普度眾生的觀音娘娘。”
此時此景實在怪異,一位神秘莫測的俏女尼,冷然對著兩個把裸體隱藏在溪水裡,既尷尬又狼狽的小子,若給旁人看到,肯定會覺得又有兩個男童被禍害了。
女尼的目光落在河岸的石頭上,道:“那是什麼東西?”
宋池不漏心意,畢恭畢敬道:“那是絕世寶書,送給娘娘的!”
灰袍女沒有看書,而是將目光落到兩人身上,沉聲道:“哼!口花花,這明明就是道家的江湖騙術,你們還當寶了?”
見她拿起他們的寶書,他們暗裡抹了把汗,同時假裝苦道:“啊?怎麼可能難道又被師傅騙了?我們可是花了半年的積蓄買的啊......”
女尼不管他們,將書面翻到正面,心神一怔,把書收進了懷裡又道:“京州城怎麼戒嚴了?”
宋池故作驚奇,邊哭邊道:“啊!不可能,我們大早出來摸魚時還好好的,肯定沒事!”
王幼雲明知他在說謊,但見他面部的認真,也差點相信了他的鬼話,駭然道:“完了,我今天還沒回去給夫人洗腳呢!”忽然又感覺被宋池在水下踢一腳,悟道:“我們得趕緊回城,不然官兵會殺我全家的,嘿!娘娘能否放過我們?”
灰袍女尼也不見有什麼表情,只是伸手拿開那帶著的灰布圓帽,三千青絲失去束縛飄灑而落,展現出她嬌美脫俗的形象。
可也只聽她一聲:“我不是什麼娘娘!”隨即沒入最近的一片林子裡面。
兩人身子一軟,浮在水面上,像條快死的魚咕咕地打著泡沫,忽然抬起頭宋池罵道:“這臭婆娘居然也敢打老子,老子說送你你就真拿啊,不知道咱們中原人都說的逆來順受嗎?日後若練成蓋世神功,定要她脫個精光,看她孃的一個飽。”
他們自小被魏老大錘打沒感覺什麼恥辱,現知道對方不是妖尼,而是一個俏婆娘,心中極小的自尊被重創,頓時感覺大大的丟面子,原以為耍耍小聰明,自己先送出,對方在來個不屑的拒絕,那寶書還是會留在他們的手中。
王幼雲推了他一把,環視一週,生怕對方折返,苦笑道:“他那婆娘又不是中原人,而且這等美人還能輪得到你?快穿褲子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