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請問大伯在這附近,可有見過這個女子?”
說著,他便掏出了一張隨身而帶的畫像,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那樵夫伸頭看去,卻見紙上畫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雖嬌小,但卻生得好看而標準,只是分明在那最天真的年紀,眉目卻是一副不羈的傲氣。
細細回想了最近見過的人,樵夫搖了搖頭。
那男子的臉上便是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小心地收起了畫卷,向樵夫低低地行了一禮後,復又轉身離去。
看著男子那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清冷中總帶著一絲孤寂。
唐三站在了山崖邊,清晨的露珠是沾溼了他的長袍,叫他周身陣陣的寒意,看著山腳下星落遍佈的村莊,唐三苦澀地笑了笑,轉身抬腳向山下走去。
自從那日將小樓埋葬完後,唐三便開始了這樣的征程。
小樓受了佛祖的罰,須得經歷次次的輪迴方可贖罪,既然是輪迴,那此刻她定還在這人間。
在這幾年之內,唐三走遍了大江南北,從一望無邊的海灘,到這連綿不斷的群山,其間皆是唐三的足跡。
每到一處,他便拿出那畫卷,細細詢問當地的人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他在尋她的小樓,那日狠心拋下他,入了輪迴重新開始的小樓。
卻是命運弄人,走了那麼多年,他卻一直沒有得到關於她的一點訊息。
再說小樓這兒,轉世輪迴之後,她便失了關於唐三的一切記憶。
此刻,她正居住在一戶人家之中,日日在那山林間曬著太陽,幫著那戶人家驅趕些附近的妖魔,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然而世道從來不太平,這末世之間,閒暇與愜意的時刻終不過是須臾。
當天夜裡,月小樓正在房中睡覺,猛然間卻聽到村中傳來陣陣尖叫,她當即一躍而起,掏出身旁的棍棒向外趕去。
村中卻是一片火光沖天,那魔族成群結隊地湧入,無情地屠殺著村中的人類。
那一家人恐懼地縮成一團,看著月小樓乞求著:“求求你,救救我們。”
看著四面八方圍過來的魔族,小樓將棍棒橫在眼前,飛身而出,打飛了一個迎面而來的魔族之後,又一個踏步,接力而來,向著那衝一家人張開血盆大口的妖魔揮棒而出。
小樓動作迅速,卻依舊趕不過那四面八方層層圍來的妖魔,她殺得渾身血氣,揮棒間是一片怪物的屍體,然而那些魔卻不怕死一般圍上來,前仆後繼攻向這個小屋。
小樓卻也不甘服輸,這一家人與自己生活許久,便也是有了感情,自己就是耗盡全力也要護他們安全。
揮棒間,小樓的腹部被偷襲而來的魔族刺穿,卻依舊狠狠一咬牙,掙脫出了那爪間,回身將棍棒捅入那魔族眼中。
她趔趄了一切,卻依舊站穩了身體,將棍棒往眼前一橫:
“就憑你們這些小角色,也想在我面前造次,儘管放馬過來。”
雖然小樓的殺氣凌人,要是一般的妖類早就被震懾住了,可畢竟這些魔族是低等生物,尚未進化的腦中還沒學會恐懼,便一股腦攻了過來。
架不住它們數量驚人,小樓又畢竟只是肉體凡胎,幾番打鬥下,身體卻是傷痕累累,可她依舊不顧痛苦,咬著牙攔在這家人身前。
成堆成堆的魔族屍體幾乎將小草房團團圍住,小樓的整根棍棒都沾滿了鮮血,卻還是咬牙撐著木棒站立。
魔族的數量在不斷減少,但是小樓的身體卻愈發地傷痕累累,體力也不斷透支。